陈星河知道君天厚必有来历!
可是那又能怎样?难道把脑袋伸过去让对方砍一剑?
江湖事,江湖了,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似乎立威很成功,出城之后一切顺利,奔行三十余里没有一个不开眼的家伙跑过来。
二人减速慢行,正在商量今日去哪里打尖住店,罗婵儿忽然望向天空惊得瞪大双眼。
“怎么了?师姐?”
陈星河顺着罗婵儿的目光看去,也禁不住愣在当场。
只见太阳中心出现一团黑影,犹如日食,却是突然出现的。
真正奇异之处在于,这团黑影形似蝴蝶。
非常妖异的蝴蝶,伸展翅膀盖住小半太阳,让天地间开始发暗。
“那是什么?”罗婵儿骇然。
“不知道,感觉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瞧蝴蝶翅膀边缘处腾起一丝丝红线,似乎正在朝着大地倾洒什么,希望归途一切顺利。”陈星河很难想象什么样的蝴蝶可以遮住太阳,这种奇异到无法形容的情景完全超出了认知范畴。
这一幕太惊人了!
太匪夷所思了!
刚刚出城不久便看到这种诡异景象,似乎不是好兆头。
四匹快马轮换来骑,不到中午就行出去两百余里。
日上中天,本该是一天当中最刺眼时刻,可是天地间不知道什么时候镀上一层妖异红晕。
那只覆盖太阳的蝴蝶似乎变大了,翅膀上某些五颜六色斑纹清晰可见。
如此景象挥之不去,反而随着太阳跑到头顶上,让人心中生出巨大压抑感,连呼吸都不顺畅。
陈星河不敢懈怠,时刻观注附近动静。
天地异象是一方面,却也不能忽视颜府,如今敌方损失人手,怕是已经骑虎难下。
关于喋血令,关于不归路,陈星河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他猜对了,颜府已经骑虎难下。
很多老前辈会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实际上贯穿了江湖人士一生,任你贵为掌门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沙香主目前便身不由己,她将颜府拉入这场争斗,本以为击杀两个小辈还不手到擒来,结果遇到一而再,再而三反杀,这就难受了。
江湖人讲面子,哪怕颜府不在乎这些,可是既然以江湖门派自居,总要顾及颜面。
如此强大势力被两个名不见经传小人物削在那,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混?
其实这与做生意一个道理,你的信誉受损,客户会想:“让你做事安不安全?出事之后如果无法解决问题怎么办?现在两个年轻人就搞得手忙脚乱,若是遇到那些老狐狸,岂不是没有还手余地?”
总之,沙香主度日如年,颜府上下开始抽调人手,并且飞鸿传书不归路,许下十倍好处剪除突然冒出来的年轻高手……
早上吃饱了,中午陈星河未做停留,四匹快马一直顺着官道向前飞奔。
官道附近很多农人跪倒朝天叩头。
驿站附近则乱成一团,马匪如同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打家劫舍。
有强盗不要命拦住陈星河二人,看装束就知道是附近村镇的泼皮无赖,两剑削过去人头落地。
官府中人有些抓瞎,失去擎源派这座大山镇着,又重创了修意门等门派,江湖变得比以前更加乱了。又赶上天上异象,于是混乱快速蔓延。
很多武力不高却喜欢动歪脑筋的人,这个时节最喜欢上蹿下跳,他们的危害性有时候要超过武功强悍之辈。
所以,门派在以武犯禁的同时起到了约束和震慑宵小作用,陈星河在路上见到零星乱象就把这里面的前因后果想明白了。
想明白之后,他归心似箭,点苍门失血太多,在这当口已经镇不住地方,所以他要回村安顿。
“呼呼呼……”风声鹤唳,天地昏暗,下午申时,气候快速变化。
明明已经阳春三月,却形成一种秋风扫落叶的寒意。
往北走是冷,却也不是这个冷法。
行进途中,陈星河再次看向太阳,只见昏红无力。
明明距离天黑还有一个半时辰,却日薄西山,好像下一刻这苍莽大地就要堕入无边地狱。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天地异变的光,这一天离开大兴城后,除了最开始时有人远远跟着,之后再无江湖客露面。
“星河,找地方休息吧!我有些不舒服。”罗婵儿身体微微晃动。
“师姐生病了?”陈星河心中奇怪,师姐没有受伤,真气并未紊乱,怎么看起来如此憔悴?
“也许吧!”
“唉!都是我不好,早上让师姐急匆匆洗了凉水澡,这生病可是大事,前面应该有驿站,天黑前应该能赶到。”
“好。”罗婵儿打马前行,感觉身体好了一些,可是刚才几乎晕倒,心中不由得思量:“难怪都说女子很难在江湖上厮混,确实禁不住折腾。这次回家如果星河真的提亲,我可不能疯疯癫癫像个野丫头似的,打打杀杀更不应该,女人嘛!总要相夫教子,我们……我们日后应该远离江湖,这样才好心安……”
想得多了,罗婵儿面红耳赤,嗔怪自己不嫌害臊。
谁知天黑之后,令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