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起,有人挖出两名老参客尸体。
“老大,陆三和望海毙命。”
身材高大中年人拿起酒坛,朝着前方洒了少许烈酒,眼神带着无尽冰冷问:“看出什么了?”
“据属下检查,陆三挨了一记重拳,脏器破碎立刻倒地。至于望海,身上布满剑痕,对方像是在拿他练剑。”
“哦?这么说,一个是高手,一个是拖油瓶?”
“不能这么说,练剑者进步很快,超乎想象的快,功力大概在通明境中期。”
高大中年人执着的说:“这就是拖油瓶。另外,对方还把人埋了,真是愚蠢得可笑,我甚至在想他们是不是江湖客?”
话音刚落,“扑通扑通”两声响,挖尸体和检查尸体的贼配军中毒身亡,这是一种厉害到令人发寒的剧毒。
中年人定在原地,良久才转身说:“我收回刚才的话,这是一个狡猾到骨子里的敌人,不是他蠢,而是我蠢。”
片刻后,数十匹战马疾驰而去……
再说陈星河和罗婵儿,身后跟着四匹骏马。
本来有八匹骏马,可惜状态不是很好,之前一个时辰换着骑,发现它们不适合奔跑就放掉了。
身后这四匹骏马大概能挺到中午,然后还是灰毛和影缠上阵。
午饭得在马背上吃,距离郡府大兴城还有一天路程。
陈星河的想法是,尽量缩短这段路程,然后依靠轻功开路。
身后传来马蹄声。
不到午时,他们两个便被追上。
罗婵儿握住剑柄,浑然不知爱郎正在满心嫌弃:“那两个老头身上只有几根参须,可能全部身家都用来买马了,穷得完全没有打杀玉望,真心希望后面这些追兵阔绰些。”
“嗖嗖嗖……”箭矢飞来。
陈星河和罗婵儿心头一沉:“骑兵?”
身后十三骑汇聚到一起好似洪流,单单这个气势就令人心惊肉跳。
“师姐继续向前,我来阻挡他们。”陈星河飞身而下,路旁有一棵七八丈高大树,他躲开带着啸音箭矢,“嘭嘭嘭”一连串拳劲甩了出去,竟然硬生生轰断树干。
“轰隆隆……”大树倒塌瞬间陈星河就撤了,只见他的身形一步五丈,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便追上马匹。
“吁……”十三骑停在倒塌大树前,对于此等情景难以置信。
“老大,这小子不好对付。”
旁边有人直咳:“那是不好对付吗?那简直就是棘手到极点,我们还追吗?”
高大中年人翻身下马说:“这是警告,我们自然还要追下去,只不过不会身先士卒了!”
“哈哈,这个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些骑兵很少临阵退缩,实在是对方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星河有把握战胜十三骑,却不敢保证自己毫发无损,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以警告为主,对方似乎接受了这份“善意”,下午没有受到打搅。
不过晚上还是被拦了下来。
官道中间站着一人,蓑衣,芒鞋,竹竿,鱼篓,年纪大概四十岁上下,皮肤晒得黝黑,双眼有些浮肿。
“喂,你这种打扮应该在江上垂钓,一个人晃悠到路上钓人,再晚些会被人当成水鬼上岸。”
陈星河下马,拍了拍灰毛的脖子说:“今天辛苦你了,去山间休息吧!尽管很不舍,却没有办法,好走。”
马鞍落地,马匹不声不响去旁边吃草。
背包落地,陈星河撤掉宽大罩袍,接下来要轻装上阵了。
罗婵儿也丢掉一切不必要物品,手握白骨短剑慢慢移动,做好与蓑衣中年人动手准备。
双方没有废话,手底下见真章。
鱼线带着丝丝晶莹极速滑动。
渔夫有些诧异,对方任由锋利鱼线缠住右臂,难道以为这根鱼竿很普通?
然而接下来没有血肉飞溅情景,向来无往而不利的鱼线奇怪颤抖。
陈星河只觉得脑海生出亮光,然后看到一条崎岖小路延伸,正是那晚进入沙清河长老躯体前的征兆。
“这?”不等他做出反应,鱼线断了,脑海中亮光偃旗息鼓。
“断了?”渔夫不敢置信,突然感觉有一缕清风靠近,他急忙挥舞鱼竿迎了上去。
“叮叮叮叮……”罗婵儿一共刺出十六剑,每一剑都被拦截下来,证明这是一个不好对付大敌。
陈星河看向右手,有些了悟。
刚才那种状态无疑正是“借尸还魂”,不过消耗极大。这些天右臂吃了好几件武器,至少可以镇压怪病大半年,然而刚刚脑海亮光那么一闪,立刻缩减一个月。
传闻围攻擎源第三真传战场上,大量武器布满锈蚀痕迹,想来那正是“借尸还魂”的可怕消耗搞得鬼。
“还好鱼线断了,要是魂儿真跑过去,右手还不得疼上天?到时候只能一掌拍在脑门上自绝身亡。”
陈星河心里嘀咕:“奇了怪了,前几天抓住那个女装大汉的短刀怎么没反应?这借尸还魂的发动要素是什么?”
眼前正在对战,没有时间瞎想。
他急忙取出那块玉珏中找到的鳞片,夹在手指间默念:“三魂剑第二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