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雪感受着身后的怨恨眼神,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
等两人拐了弯,确定袁慕情看不到两人背影时,柳澜雪才从男人怀里退出来。
她咂咂嘴,一脸好心情的对萧君尧道:“王爷,怎么样?五两银子给的不亏吧?”
哪个王妃能像自己一样配合到如此地步啊?
而且别人也没自己这好演技啊。
萧君尧拿出手绢擦了擦刚才被袁慕情攥过的手腕,赞赏的瞧了她一眼:“不错,给予鼓励。”
柳澜雪两眼顿时放光,两手凑上去:“真哒?奖励多少钱啊?”
萧君尧将用完的手绢放在她手里,笑眯眯:“口头奖励。”
说罢,男人大步走了。
柳澜雪愣了一会,扬手把手绢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玛德,小气鬼!”
前院,酒席已备齐。
等人都到了,便开席。
偌大院中,众客人围在一块,纷纷给萧晨安道喜。
这是柳澜雪第一次见安王。
男人一身墨蓝色长衫,头戴墨贯气势逼人,他回敬酒时面含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但若细细观察却能发现他的笑都不达眼底,纵然是春风,也是冬雪刚过的春风,表面温和实则透着寒意。
跟萧君尧的沉稳冷冽不同,萧晨安这种内敛如刀更让人心中发寒。
柳澜雪敛眉,心头不由起了几分警惕。
萧晨安似感受到女子的视线,抬头看过来。
他放荡不拘的脸上,那双如寒星般的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精光。
柳澜雪不自觉地移开目光,不想跟他对视。
萧晨安眸色微动,眼底划过一抹玩味,拿着酒杯从上座走下来。
柳澜雪装看不见,将目光落在场上。
场上此时载歌载舞。
有一男子抱着琵琶上场,那男子长眉若柳,身如玉树,将男子的英俊和女子的柔美巧妙的结合在一起。
他脸上带着面纱,看不出本来样貌,只露出一双勾人的眼睛。
他拨动琵琶,优美的曲调便缓缓从他手指传开。
众人全都如痴如醉的听着。
有人小声谈论这个谈琵琶的男人。
“这位可是入君阁的头牌,本名含笑,因姓君所以艺名为如君,是个千金难求一晚的美人。”
“亏得是安王,若旁人哪里能求如君公子入府来弹奏?”
“可不是,那入君阁绝非世家子弟能入之地,这样一个金镶玉似的地方,就连店名都是为了如君公子取的,可见公子过人之处。”
柳澜雪听着周围人谈八卦,咂咂嘴有些无奈。
是了是了,这年头偷儿能随意拿二两银子赏人。
花魁能使人千金一掷。
就自己这王妃为了一两银子奔波操劳,何其凄惨!
“六弟怎么让王妃一人饮酒呢?难道是因为哥哥没有作陪?”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柳澜雪抬头便对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
萧晨安勾起的嘴角带着几分幽深之意,目光亦是带着几分淡淡的侵略性。
“四哥今日生辰,要照顾客人,本王岂敢打扰。”萧君尧随口说了场面话。
萧晨安便转头看向他:“侯府公子的事多亏了六弟帮忙,哥哥还没谢你呢。”
萧君尧捏着酒杯的手顿了下,眸底有抹凌光一闪而过。
柳澜雪听得这话抬头看向萧晨安,心中一颤。
萧君尧让自己去结识孟文韬感情是为了萧晨安?
难道萧君尧是安王一党?
可这怎么可能呢,以这男人的性子会甘心辅佐旁人??
别又是暗度陈仓吧?
“四哥说的哪里话,这是应该的。”萧君尧将手中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萧晨安也跟着喝了一杯酒,但又重新倒了一杯,看向柳澜雪:“还要多谢六弟妹,也敬你一杯。”
柳澜雪见萧君尧没否认,眼底划过一抹沉思。
看萧晨安这样子还真是把凌王府当自己人了,反正萧君尧这男人总让人看不透,没准他对皇位真没意思呢?
若真是如此,那保不齐萧晨安以后就是皇帝,自己何不趁着现在广结善缘?
柳澜雪这样思考着,却没想起有一句话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妃年幼还不宜饮酒,本王代饮。”萧君尧出声打断萧晨安的示好。
萧晨安微怔,有些诧异。
可待等他视线扫过柳澜雪脖颈上露出的绷带,眼底划过异色,恍然大悟。
不是说凌王对新王妃十分厌恶么,看起来传闻好像有些不可信啊。
“无事,只是一杯酒而已,安王赏脸,我哪能不接?”柳澜雪在得出刚才的结论后,对萧晨安充分表现出热情。
她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而后潇洒的一饮而尽。
嗯,广结善缘嘛!
谁知道哪个最后当皇帝?
萧君尧看着她傻了吧唧的喝了一大杯,脸色顿时沉下去。
萧晨安亦是被柳澜雪这张扬的做派镇住,随即玩味的扫了萧君尧一眼,勾唇:“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