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主母低下头，认了这话。
随后目光四处巡视，最后落在了躺在地上装晕的丫鬟身上。
江家主母的目光落在她微微转动的眼皮上。
冷笑一声。
“来人，把她给我泼醒！”
一盆冷水直接泼到了丫鬟脸上，冷水泼在脸上钻进鼻腔中，呛的她直接睁开了眼睛。
一抬头看着神色冰冷的江家主母，瞬间跪在了地上，整个身子抖若糠筛。
“主母，是奴婢的错，奴婢吓晕过去了，没有保护好这位小姐。”，丫鬟带着颤音，匍匐在地浑身发抖。
江家主母的脸色未变，声音冰冷，“哦？是吗？晕过去了？”
“区区一个姨娘生的五丫头都能把你吓晕，我还要你有什么用？既然没有用处了，那不如就发卖了吧。”，江家主母云淡风轻的说着。
听到这句话的丫鬟，瞬间脸上失去了所有血色。
眼泪像是不要钱一样纷纷滑落，不断的朝着江家主母磕头。
头磕在硬邦邦的石板上砰砰作响，不一会儿额头就已经乌青一片了。
“秋雨知道错了，求求主母饶过秋雨这次吧。”
江家主母冷笑，“饶你？我让你看顾好姣姣，你却因为跟五丫头对上，不想得罪五丫头装晕把姣姣置于如此境地。”
“竟然谁都不想得罪，那就滚吧，我江府容不下你！”
听到这话秋雨哭的更厉害了。
一个劲儿的冲着江家主母磕头，眼泪混着额头上的血迹一同流下来。
她心里悔极了，早知道主母这么看重这个孩子，她就是冒着得罪五小姐被打一顿的风险，也绝对不会装晕。
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慌不择路，竟然直接跪到了罗姣姣的面前。
眼中带泪不停磕头，“求求小姐饶我一命吧，求求小姐饶我一命吧，若是被发卖出去我会死的！”
外面是什么样的光景，整个江府的下人都一清二楚。
在江府当下人至少能吃得上一顿饱饭，可若是到了外面那可就不好说了。
更何况她这种被江家发卖出去的奴婢，京城中的其他人家也不会再用她了，说不定人伢子还想着讨好江家主家的人还会好好折磨她一通。
想到这里她仿佛整个人被置于冰水中，甚至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小姐求求你就我一命。”
罗姣姣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不断磕头的样子，心中一点波澜都没有。
她身为一个下人，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罗姣姣穿到这个时代这么久了，她尊重这个时代的特色。
更不会像前世的穿越小说中的女主一样，一边享受着封建社会高人一等待遇，一边又叫嚣着人人平等，这根本就是完全相悖的两件事。
罗姣姣的目光落在丫鬟面前的青石板上。
此时青石板上已经被她磕出一层血迹出来了，由此可见她用力之大。
她稚嫩的童声飘在空气中，“我救不了你。”
当时江明珠想要对她动手，想要打死她的时候，这个名叫秋雨的丫鬟分明是知道江明珠的性情的。
也知道只有三岁的罗姣姣碰上嚣张跋扈的江明珠会是什么下场，她的选择是冷眼旁观，置之度外。
如今，罗姣姣只是做出了和她一样的选择。
一旁的江家婆媳两人看着罗姣姣的眼神满是满意。
江家主母抬头对一旁的下人说道，“还愣在这里做什么？没有听见我说把她拉下去发卖了？”
一边的下人仿佛如梦初醒，连忙上前一左一右的扯住秋雨的胳膊。
纵使秋雨如何挣扎，但是男人跟女人的力气实在是悬殊。
秋雨的挣扎在他们手中毫无作用。
“等等！”
一道轻柔的女音叫停了他们。
秋雨的眼中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希冀，两只眼睛仿佛看着救命稻草一般看着开口说话的李九秀。
瞬间，李九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见她脸上露出一丝怜悯的表情，“主母，秋雨只是被吓晕了，也不是故意的。”
“她也收到惩罚了。”，李九秀转头看了秋雨额头上还在汨汨流血的伤口，“不如就算了吧。”
江家主母的眼神落在李九秀脸上，神情看不出情绪，“长辈说话的时候有你顶嘴的份儿？”
原本看着李九秀是柔儿的孩子，她爱屋及乌对这个半路来的江家的孩子多有心疼，能照拂一二的地方就照拂了，甚至为了她不惜让她自己的孩子受委屈。
可这越是相处，她就越觉得不对劲。
就算是柔儿再怎么瞎眼看上一个混账，也绝对不可能养育出这种眼界手界具低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