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一众公子小姐们被罚了一溜。
无论男女,全部单指倒立。
腿间脚上都还放了书籍。
“罚你们可认?”
徐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喝着绝品灵茶,一边训斥。
“认!”一众小辈们异口同声,声音洪亮。
徐老夫人点点头继续道:“南倾她虽然恢复了清明,但她到底失去了三年,又不能修炼,你们可倒好,没时时照顾着不说,还将人弄丢了,还差点让坏人得逞,有你们这样的表姐表哥吗?”
一同跪着表弟表妹们,连半个不服的表情都不敢有。
表哥表姐们也是满脸愧疚。
表姐们不敢说她们当时都忙着欣赏南倾表妹的风采去了,等她们反应过来,南倾表妹早已利落的解决了那些麻烦,压根用不上她们插手。
后来跟丢也是因为在跟没能欣赏到南倾表妹之前表现的哥哥弟弟们普及她当时的风采。
哪里知道讲到兴奋处,就几句话的功夫,南倾表妹就不见了。
他们是在太子之后第一时间就冲到了船尾,赶在太子之后跳入了湖中。
战斗起时,他们在疯狂四处寻找。
之后其他人护送太子他们去男宾区偏殿,他们就直接去了女宾区偏殿,没找到人才又回到男宾区,正巧赶上从七皇子房里扯出了裴玉颜主仆。
没看到南倾表妹,他们又去湖边寻找,甚至还划船去看了那朵据传有提经开脉奇效的奇花。
回来就看到了不一样的南倾表妹,还轻轻松松又化解了一场危机。
他们确实没用,还不如洛家那个小丫头。
徐老夫人教训过也不再浪费口舌。
她养的孩子她了解,都是一根筋,脑子不会转弯的,跟他们那顽固的祖父一样。
不像她的老大,那才是她的种!
不同于徐府的安静,裴府就闹腾多了。
哭的哭,闹的闹,冷脸的冷脸。
“爹爹,求您不要把玉颜送走!”裴玉颜哭求。
“是呀,老爷,玉颜才十三呀,她还是个孩子,到了庄子可怎么活!”裴夫人抹泪。
“怎么不能活了?庄子上又不缺吃不缺喝!”裴二爷冷脸。
今天他这脸可丢大了,还没下朝,就有人将百花宴上发生的事当庭汇报了上去。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女儿,在百花宴上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从七皇子屋里拖了出来!
若任由裴玉颜还在建康城里晃,就会时时提醒众人这件丑事。
那他这辈子还要不要抬头做人了?
他的玉颜还要不要说亲了?
裴玉颜继续哭求:“爹爹,您就让玉颜留在府里吧,玉颜保证再也不让您丢脸了!”
裴玉颜满以为回到府里,她的父母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至少也会罚裴南倾一顿家法。
哪知道任她再如何解释,她的父亲都一心要送她到庄子上去。
去了庄子,她还有重回京都的时候吗?
说不得过个几年,父亲就会找个外地不怎样的人家把她给嫁了!
说到底,父亲就是恼恨自己给她丢了脸!
相比起女儿的清白,父亲更看重自己的脸面。
裴玉颜虽然心里拨凉拨凉的,口中却不得不说着软话。
裴夫人也求道:“老爷,妾身保证会让玉颜乖乖待在府里,再不到处乱跑的,玉颜你说啊?”
裴玉颜被自家娘亲一撞,连忙点头,“对对,玉颜保证再也不出门了,爹爹你就留下玉颜吧。”
看自家老爷似乎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裴夫人抽出随身利剑一把横在脖颈,威胁道:“老爷若是执意要送走玉颜,妾身便血溅当场!”
裴玉颜看都看自己的娘亲,而是紧紧盯着自家爹爹。
如愿在自家爹爹眼中看到了一丝不忍,裴玉颜心中升起一抹欢喜。
只要爹爹不送走自己,她总能为自己谋划一个未来。
哪知道裴二爷眼中的不忍只维持了片刻,就变作了决绝。
“夫人莫要闹了,我这般做是为了玉颜好。”
裴玉颜顿时颓坐在地。
也不再哭求。
而是擦了一把眼泪,冷然道:“父亲当真要将玉颜送走?”
裴二爷见裴玉颜不再哭闹,还以为这个女儿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点头道:“你且安心在庄子上住着,等过些时日,为父再去接你回来。”
裴南倾惨然一笑,“父亲,今日玉颜最后再唤您一声父亲,从此以后,你我便桥归桥,路归路!”
裴夫人惊呼:“玉颜,你说什么呢!那是你的父亲!”
裴二爷也惊诧的看向裴玉颜,发现这个女儿眼中竟满是冷意,还有收敛的恨意。
“你这是什么意思?”裴二爷恼道。
他明明是为了她好!
裴玉颜却不再理会裴二爷,而是恭恭敬敬给她娘裴夫人磕了一个头。
“母亲,这也是女儿最后一次这样叫您了!”
“玉颜不孝,无论怎样努力都赶不上姐姐半分,教您失望了!”
说完,裴玉颜便拖着沉重的身子往裴府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