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昨天我们离宫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是,寿王妃给了奴婢几只鸽子……”
“呵!寿王妃绝对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不老实,刚刚翠竹说的皮鞭沾盐水,倒是可以试试……”
沈千伊冷冷一哼,寿王府可是在郊外,还在安排好那一出戏,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一点?
湘儿当即便跌坐到了地上,“王妃,求您饶了奴婢吧!”
“换位思考一下,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放了我?”
湘儿哑言。
翠竹却道,“御史项大夫……”
那湘儿的身子便僵了一下。
沈千伊忽的眯了眯眼睛,张口问道,“湘儿,你姓什么?”
湘儿看着沈千伊,却是紧紧的闭着嘴,一时间屋子里静的似乎落根针都能听得到。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沈千伊轻轻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湘儿,你姓项吧!湘和项,看似差了许多,可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差多少……所以,你真正的主子,便是御史大夫项光泽!再或者,他并非是你的主子,而是你的——父亲!”
当最后两字落下之后,湘儿保持的冷静,便全数瓦解,她的脸已成为一
种死灰的颜色,快速地爬到沈千伊的身边,抱住了千伊的腿。
“王妃,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可是沈千伊却笑了,“湘儿,我给过你机会的……所以……”
“不要,王妃,我什么都说,只求你放过他!”
“来,慢慢说,故事好听,我许是会网开一面,故事不好听,你可别说我不念旧情。”
翠竹搬了椅子过来,主仆个便真的像要看戏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湘儿。
湘儿紧紧的咬着双唇,心底一片凄凉之色。
“我确实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我生在黑暗之中,更是他一生的污点!项家是大秦御史门户,个个清廉名誉奇高,可我父亲,却因醉酒而生下了我。为了掩盖他的污点,他将我母亲扔在了胭脂楼中,如我不听她的安排,他便会让我娘……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就如一只木偶一样,被他牵在手中,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也正是因为他送我入宫,景轩帝才会相信我,因为景轩帝相信他!可他却告诉我,要忠于皇后……再后来,景轩帝要杀我,确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将我扔到了
浣衣局。再来……相信王妃已经知道了。”
沈千伊一手环胸,一手摸了下巴,突然微微一笑,“湘儿,至你被抓到现在,你说你父亲知道不知道?”
湘儿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两手一摊,看着沈千伊,“王妃,您当真是……每晚酉时中,我会在浣衣局的西北角放青烟,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下人们煮饭的时辰,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了烟,也不会多想……”
沈千伊转头对翠竹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
沈千伊点了点头,对湘儿道,“想救出你母亲?”
湘儿的双眼亮了一下,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于是道,“王妃可是要我反水?”
沈千伊只是看着她笑着。
湘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沈千伊道,“若王妃当真可以救出我娘,我一定将他的证据拿给你!”
“湘儿,你似乎没有搞清楚事情,如今是王妃在给你机会,你倒是反过来了……”翠竹冷呲一声,“用你,我们不过省点力气,不用你,也不过就是再托几天,只是你的小命……欸你说,你要是没命了,你娘会怎么样?”
“翠竹,都说了没事别乱吓唬小朋友,还不如来实际行动的好。”沈千伊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湘儿猛的大叫一声,“王妃,我做我做。”
她听着沈千伊的话,待回过味来,才发现,王妃这是想杀了她。
“翠竹……”
“是,奴婢知道要怎么做。”
沈千伊离开了这偏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至于翠竹怎么跟湘儿说的,沈千伊便不用去管了,反正,她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伸个懒腰,抻一抻被压的发酸的腰,沈千伊便去了两位太君的屋子——
“小丫……”沈千伊进屋,便见小丫在傅靖的怀中,正跳的欢腾。
厢房里,宝珠与瑞珠,正在摆饭。
“啊呀……”
看到沈千伊,小丫立马伸手要抱抱。
“起了?”
傅靖倪了她一眼。
沈千伊将小丫抱过来,对她道,“外婆,天亮的时候,凌天抓了只小乌鸡,如果顺利的话,再有个月余左右,咱们便可以起程回上都了!”
傅靖瞪了她一眼,而那边林卉的目光扫向沈千伊的小腹,随后却笑的道,“回上都?天儿他是要……”
“这也没有办法啊,我倒是想将上
都留给穆司寒了,可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更是瑕疵必报的主,我怕我这边送了江山给他,还没等放手,他那边估计就想要了凌天的命了,所以,我也只能对不起他,请他让位了。”
“这一点,我跟你外婆也早看得出来,原来还怕天儿顾及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