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背着药箱,看起来是刚出诊回来。
“奥,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郑老四打开门锁,邀请孙大夫进去坐。
两人坐在院子里,孙大夫想起早上听说的事,不免一阵唏嘘。
“你还不知道吧?王铎死了。”
“死了?”郑老四拧眉,“怎么回事?”
孙大夫叹息,“村长说王铎杀父这件事性质恶劣,一定要严肃处理。”
“黄翠兰知道王铎的命是保不住了,但害怕他会被严刑拷打,就在粥里下了毒,和他双双去了。”
“黄婶子也?”郑老四忧伤地垂着眉。
“是啊。”孙大夫慨叹,“她不忍心王铎遭罪,自己亲手了结了他。”
“这事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她估计也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
郑老四沉默,世事无常,人命一如草芥。
两人又闲聊了会儿,孙大夫喝光了一杯又一杯水,却仍然不见他有离开的意思。
“孙大夫,您是不是有事要和我说?”郑老四疑惑。
孙大夫面上闪过一瞬煽红,“正是。”
郑老四大大方方地笑了,“您直说就行。”
孙大夫笑得有些局促,嘴巴张了又张,最终用蚊子大点的声音说道。
“你现在身子好得差不多了,那药膏要是有剩的,能不能借我点儿?”
郑老四立马紧张起来,“您受伤了?”
“没没没!”孙大夫急忙摆手。
“我就是想拿回去研究研究,看看那个药膏究竟厉害在什么地方。”
孙大夫很不好意思,毕竟他知道那东西价值不菲,张嘴就要确实有些不妥。
“我可以付钱的!不过你要是不想给,我也不怪你,我能理解。”
郑老四哑然失笑,回屋拿了药罐来,塞在孙大夫的手里。
“您想要就拿去,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
孙大夫受宠若惊,赶紧往回推。
“用不了这么多,你给我挖一点儿就成。”
郑老四又把药罐推回去,“您尽管拿回去研究,要是能搞清楚配方,那就是造福全村的大好事。”
孙大夫感动得眼眶发酸,打开罐子,掏出工具来挖走了三分之一,把剩下的又塞回郑老四手里。
“我先拿这些,不够再来找你要。你经常上山,免不了遇见野兽,留着这些以防万一。”
送走了孙大夫,郑老四开始收拾捡来的柴火,整理柴垛。
祁月假意困了,回屋睡觉,实则趁郑老四忙着,进了空间。
把灵芝和人参整整齐齐地栽在灵田里,祁月引灵泉水浇灌它们,期待地搓搓手。
以空间的灵力浓度,明天就能收获长成的人参和灵芝结下的种子。
当天下午,被王家丧事耽误的季末总结大会二次召开,郑家老老小小都去参加了。
在偌大的礼堂里挤满了人,祁月骑在郑老四的肩膀上往台上看。
郑小二被大人们挡住了看不见,不安分地跳来跳去,还时不时地问祁月。
“小七,看见我爸了吗?他精神不?威风不?”
祁月远远地望着胸口带着一朵大红花的郑老大,他的腰板拔得挺直,阔面方圆的脸上正气十足。
“嗯!”祁月重重地点头。
郑小二小声欢呼着,激动地一刻也站不住脚。
郭支书对郑老大一直以来的优异表现不吝赞赏,最终宣布郑老大正式成为杏花村生产小队的队长。
郑老大向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我保证,绝不会辜负上级领导和乡亲们的信任,一定让大伙儿再也不用担心缺吃少穿!”
郑老大的话虽质朴,却掷地有声。台下掌声雷动,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认可他。
郑家人也与有荣焉地拼命鼓掌,郑老太和林秀丽的眼圈泛着感动的红。
大会按照流程有序进行,在会议的最后,村长站到礼堂正前方,宣布最后一件事。
“今天借着这个机会,我还要向大家介绍几个同志。”
话音刚落,在礼堂的幕布后面,走出了八个身着解放装的年轻男女。
他们个个皮肤白皙,衣着整洁,脸上还带着一股凌人的清高感,一看就是与杏花村不同世界的人。
村长跟大家介绍道,“这几位就是上级领导特派来的插队知青,都是在京城读过书的知识青年。”
“听说咱们这里贫穷落后,他们远征来到这里,要帮我们垦荒建设!”
台下的村民们都很震撼,居然会有人自愿来到杏花村这种穷乡僻壤。
一名头戴五角红星帽的女子出列,从容地走到台前。声音清脆,字正腔圆。
“乡亲们好,我是乔菲,也是远征下乡队伍的带头人。”
“我们响应进军荒山荒地的号召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能够有所作为,带领大家致富!”
村民们发自内心地欢呼起来,这些青年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他们的眼里,读过书的人肚子里有墨水、见识广,一定能帮他们解决温饱难全的困境。
乔菲看着台下众人热血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