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你是不是在找郑家的孩子们啊?”负责打扫礼堂卫生的谢大爷走过来。
乔娜点头,随口编了个瞎话。
“是啊,这几个臭小子上课不听话,被我赶出来罚站,我担心他们傻站在外面淋雨,就出来找找。”
“小孩子们都贪玩的很。”谢大爷笑呵呵地摆摆手,“你别担心,他们没事。我刚才看见齐光把他们接走了。”
“齐光?”乔娜皱眉,“带到哪儿去了?”
“看方向应该是回后院的土房了,那是齐光住的地方。”
乔娜暗自咬牙,气冲冲地往后院走。好你个齐光,滥充什么好人!
到了土房门前,乔娜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去。
她这一破门而入,把屋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吓了一跳。
齐光站起来,下意识地把孩子们护在身后,警惕地问道。
“你怎么来了?”
乔娜叉腰,“你说我为什么来?谁允许你擅自把我的学生带走的?”
说着乔娜走到小黑板前,一脸不屑地曲指敲了敲。
“怎么着,自己在宿舍办了个小学校?”
乔娜阴阳怪气的样子让齐光有些厌烦,“我要是不把他们带回来,难道眼看着孩子们淋雨生病吗?”
齐光耐着性子劝说乔娜,“就算你担心小七会影响课堂纪律,也不能把他们拦在外面不管吧?为人师者,怎么能不关爱学生呢?”
乔娜眉毛竖的老高,“你什么意思?我冷血无情,你师德高尚呗?我才是他们正儿八经的老师,轮得到你对我指手画脚吗?”
说着乔娜酸溜溜地扫了一眼贴在墙上的铅笔画,是一副英俊的人像,署名是丁妮。
“你自己和丁妮整天不清不楚的,走到哪都亲亲我我,我还没说你给学生们做不良导向呢!”
“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齐光耳根红了,又气又臊。
“我们哪里不清不楚了?当着学生们的面,你说话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其实齐光一点也不喜欢乔娜,她身上的虚荣气和攀比心都很肤浅。只是丁妮和她常常结伴走,他不能表现的太明显。
二人正你来我往地呛声,闹了个半红脸,房门被敲响了。
郑小五率先反应过来,跑过去开门。
来人是生产队的郭支书,他一进来就愣了。
“嚯,还真热闹,都凑在一起干嘛呢?”
偏头看了眼小黑板,郭支书欣慰地拍拍齐光的肩膀。
“下雨天还在带着孩子们用功,不错。”
齐光谦虚地摇摇头,“您过奖了,找我有什么事吗?”
郭支书拿出一沓纸,交给齐光。
“这些会议记录你有空的时候帮我整理一下,小张现在太忙了,这个又赶在季末大会之前就要,所以只好来麻烦你。”
齐光接过去,“没事,不麻烦,反正我晚上也没什么事。”
郭支书赞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
“我就不打扰你们上课了,继续吧。”
“郭支书留步。”乔娜似笑非笑地说。
“齐光同志讲的课很有水平,郭支书不妨留下了和我一起旁听一会儿,一定会受益匪浅的。”
听了这话,祁月戒备地眯起眼睛。这个乔娜果然安分不下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搞鬼。
郭支书摆手,“我跟着听什么,我一个半路出家的,认识的字恐怕还没孩子们多。”
“郭支书这么说就谦虚了。再者说,齐光同志的课堂有教无类,这个孩子都能听,郭支书当然也能听。”
乔娜的手指隔空指向角落里的沈懿,笑里藏刀。
郭支书不明所以,顺着乔娜的指头看过去,“他是谁?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齐光忍着怒意瞪了乔娜一眼。
乔娜浑然不见,“他啊,他就是沈教授的孙子,沈懿。”
此话一出,郭支书原本和蔼可亲的面容瞬间严肃起来。
郭支书寻常日子里都是平易近人的,只是遇到正事时又会格外严酷无情。
他厚厚的眼镜片在雨后暖阳的照耀下折射出锐利的光,他的视线忽而落在沈懿身上,忽而落在齐光身上。
“齐光,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齐光抿紧了唇,“郭支书,沈懿他是个认学的好孩子,我想帮帮他。”
“你想帮他?”郭支书瞪眼,“那谁来帮你?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是违反纪律的!”
“我一直很看中你,觉得你是个值得提拔的好青年,没想到你居然偷偷跟我玩暗度陈仓?”
齐光神色怏怏的,可还是没有放弃争取。
“可即使沈教授有错,沈懿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他不该被剥夺受教育的权利。况且我只是带着他在这里偷偷学,没有叫人看见。”
郭支书用力敲了敲手里的账本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还有,这是有没有被人发现的问题吗?你既然知道规矩,就应该时刻遵守!”
齐光埋着头不吭声,虽然心里仍不认为自己是错的,但奈何无从辩驳。
郭支书抄起小黑板,“这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