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四的伤情已经被孙大夫仔细检查过,祁月不能直接将他治好,不过帮他镇痛还是可以的。
微凉的灵气在郑老四的周身运转,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酥酥麻麻的,刚才的胀痛也在逐渐减轻。
祁月专注地为郑老四止痛,没有注意到郑老四落在她脸上的目光。
郑老四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现祁月异于常人了,不仅仅因为她脸上时常露出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表情。
上次救了沈爷爷他们回来后,郑老四复盘了一下与母狼对峙的过程,怎么想都觉得他赢得蹊跷。
母狼本来马上就要咬穿它的脖子,却突然像被什么攻击了一样痛号一声,才让他有了反击的机会。
当时沈爷爷他们都站得很远,郑老四不知道怎么解释是谁帮他击中了母狼。
回到树上抱祁月的时候,手帕确实还老老实实系在她脸上,祁月的笑容是婴孩独有的天真烂漫。
可当他伸手去解开手帕的时候,郑老四发现那不是他打的结。
郑老四打结的方式是部队的士兵独有的,寻常人不会。
祁月被他放在高高的树上,沈爷爷他们不可能在当时的情况下爬上去解开祁月的帕子再重新系上。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是祁月自己解开的。
她解开后做了什么,为什么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系回去,郑老四想不通。
郑老四望着祁月认真的小脸,她好像很专心地在端详他的伤口。郑老头目光慈祥地坐在一边,感慨祁月是个会疼人的好孩子。
郑老四没有错过伤口处传来的异样,脑子里乱成一团。
这次祁月骑着狼出现,直接扭转了局面,一己之力让血战停止。郑老四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伤口处的闷痛完全消失了,祁月也收回了手。郑老四眉头紧锁着,看着祁月对她露出纯真无害的笑容。
“呼——”
祁月樱桃般娇嫩欲滴的小嘴微翘着,呼出一道凉风,吹在郑老四肩头的伤口上。
“小叔,不痛。”
祁月小大人似的拍拍郑老四的脸颊,郑老头他们都宠溺地笑了。
郑老四定定地望着祁月找不出破绽的脸庞,缓缓松开了眉心的褶皱。
小七对他好,已经足够。至于别的,都没那么重要了。
郑老大和郑老二累坏了,虽然身上的伤不重,但也都瘫在炕上一动都不想动,没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
郑老太把他们叫起来,心疼道:“先别睡,肚子里没东西睡不舒坦。”
林秀丽和王丽霞准备做饭的时候,有人敲响了郑家的大门。
“这不是吴老弟吗,你咋来了?”林秀丽打开门。
吴大勇虽然名字起的响亮,长得却小胳膊小腿的,像只瘦猴。
他抱着一个满登登的口袋走进来,脸上堆着的笑莫名有些讨好。
“听说老四受伤了,我来看看他。”
林秀丽把他迎进屋,来到郑老四的炕上。
“老四受苦了,这身上咬的,都没好地方了。”吴大勇唏嘘。
郑老太神色怏怏,眼圈又无声地红了。
“郑大婶,老四积德行善,一定会好起来的。”
吴大勇把怀里的口袋捧给郑老太,“这是我给老四的一点心意,东西不多,您别嫌弃。”
郑老太连忙婉拒,“这可使不得,咱们非亲非故的,怎么好意思要你的东西!”
东西在吴大勇和郑老太之间推来推去,“郑大婶这话太见外了,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乡亲了,我这做大哥的给老四送点补品还不成?”
“不是啥稀罕物,老四吃的饱,好的也快些不是?”
郑老太还是不肯收,“大勇啊,你的心意婶子领了,现在谁家都困难,这么多吃食,婶子真不能要。”
吴大勇伸手挠了下脑袋,面色尴尬地顿了顿,终于像鼓足勇气似的说道。
“郑大婶,不瞒你说,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
郑老太和郑老头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大勇,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的,你尽管提。不过咱家的条件你也看见了,要是借钱……可能真的帮不上你。”
郑老太的语气真诚,别的还好说,郑家家底没有几个,想借钱的话实在无能为力。
吴大勇听了连连摆手,“不是不是,误会了,我不是要借钱。”
吴大勇的视线移向炕上的祁月,“其实我是有件事想拜托小七。”
祁月正在郑老四旁边趴着玩扣子,闻言疑惑抬头。找她什么事?
吴大勇放下手里的口袋,凑的近了些。
“你家小七不是会狼语吗?我想让她帮我跟野狼传个话,让他们别找我家麻烦。”
郑老头掸了掸烟灰,引开话题。
“狼群已经同意不会再下山了,大勇你不用担心。”
吴大勇缩着脖子扫了眼窗外,压低声音回道。
“郑大伯你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给狼下夹子了。”
“什么?”郑老二霍地翻身坐起来,“你也干这事了?”
吴大勇赶紧解释,“老二别误会,我是在自家院子里下的。”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