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六发出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剧烈的疼痛简直让他心肺炸裂,几欲昏厥。
“啪嗒!”
母狼后退一步,猩红的舌头卷着一样东西甩到地上,扬起一阵轻沙。
竟是一只断指!
再看赵六的右手,食指处空无一物,赫然是一截断掉的短茬,在往外汩汩冒血。
赵六的脸色苍白如纸,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是冷汗,死气无力地趴在地上。
他嘴里还在不停地念叨着,声音含含糊糊,只能听清几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不……不敢了,我不敢了……”
母狼的眸中闪过嫌弃,对候在旁边的一头公狼使了个眼色。
公狼叼起赵六的断指,掉头往回走,接着将它丢在了郑家大院门前。
母狼带着狼群走了,今夜来这里走的一遭依然像是在戏弄人类一般,不伤人性命,却让人闭户不敢出。
在地上缓了很久,赵六才艰难地爬起来。
断指处已经痛到麻木了,赵六的酒气早就吓没了,踉踉跄跄地往家走。
推开大门,赵六一头栽倒在院子里。
屋里有人,听见响声立马飞奔出来,是一个女人。
女人将赵六的上半身扶起来搂在怀里,娇嗔地打了赵六的胸膛一巴掌。
“你咋才回来,人家等了你半宿。”
赵六没有回话,像晕厥过去了似的趴在女人怀里。
女人察觉到不对,借着月光低头看去,瞬间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你、你的手!”
女人赶紧拿出怀里的手帕,将赵六右手上的残茬缠了个结实,半拖半拽地把赵六弄回了屋里。
次日清晨,祁月还在酣睡,被郑老太的一声高喊惊醒。
“老、老大,你快、你快过来!”
郑老大正在刷牙,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地跑出屋,在大门口找到郑老太。
“这是啥……”
郑老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惊骇的事,心跳声如雷般震响在耳际。
郑老大蹲下一看,也惊得霍地站起来。
“这是人的手指头!”
郑老大拿一把铁锹把那截断指铲起来,带回了院子。
郑家大大小小都被叫起来了,围坐在院子里不知所措。
“奶奶,该不会是有人在咱家门口被狼吃了吧?”
郑小四闭着眼睛钻进郑老太怀里,胆怯得不敢看。
郑老太轻抚着郑小四的后脑勺,嘴上说着别怕,但颤抖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惊悸。
饶是胆子最大的郑小二,此时也被吓住了,揪着郑老大的衣角不敢吭声。
祁月依偎在林秀丽的怀里,目光直直落在那截断指上。
郑家附近的血腥之气并不浓重,所以祁月敢断定这断指的主人还活着,并没有被狼群分食掉。
不过前夜狼群下山只是捣乱一气,是什么原因让它们昨夜突然攻击人类,还偏偏把咬下的断指丢在了郑家门口呢?
莫非狼群真是冲着报复郑老四来的?
若果真如此,那么就说明,那头被郑老四踹下山崖的母狼没死。
祁月的眉心拧起,事情似乎变得有些棘手了。
狼的报复心极强,一旦被它们盯上,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善罢甘休。
祁月的阵法固然可以挡住狼的进犯,但郑老四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郑家院子里不出去。
母狼把这截断指丢在郑家大院门口,就是在告诫郑老四,识相的话自投罗网,不然势必会继续波及无辜村民。
“老郑家的,快别在这傻坐着了,村长叫大伙儿去开会呢,所有人都得去!”
郑家人正一筹莫展,外面闯进来一个人,是村长的助手小杨。
郑老二反应快,一下站起来,用身子挡住地上的断指,装作无事地问小杨。
“咋了?为啥这么急着要开会?”
小杨没发现异样,抬手擦了把头上的汗珠。
“昨晚野狼又下山了,比上次闹得还凶,村长家的大门都被毁了。”
说着小杨扫了郑家大门一眼,讶异道:“诶?我看你家这门倒是完完整整的哈,连点抓痕都没有。”
郑老二哈哈笑着打岔,“八成是我家男人多,野狼都不敢靠近。”
小杨也笑了,催促道:“你就吹吧!行了,我还要去通知其他家呢,你们收拾收拾都快些去集合吧!”
说完小杨就急火火地跑了。
郑老二快步走过去关上了大门,低头打量几眼,也很纳闷。
“为啥咱家的大门完好无损呢?”
“先去开会吧,看看村长怎么说。”郑老四面色沉重,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等到大家都洗漱好了,郑老太过来抱祁月。
祁月却破天荒地第一次耍起脾气来,哭着喊着要赖在床上,使劲推郑老太的手。
郑老太很不解,担忧地和林秀丽对视。
“这娃娃是咋了?”
“是不是身子不好受了?”林秀丽用掌心试了试祁月额头上的温度,纳闷道:“不烫呀。”
郑老头叼着旱烟摆了摆手,“小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