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他养他的祖屋,头也不回地走进黑夜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冥冥之中,他觉得自己必须得离开,必须得改变,他得跟着感觉走,在梦里虽然《龙脉》在手,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瞧着,但他相信,如果翻开此书,《龙脉》里肯定也是这么写的,找到了《龙脉》,就是找到了升官、发财、成名的捷径,做大官,发大财,成大名就不费吹灰之力!
走着,走着,王叔和情不自禁地走到了济世堂,这是一家专门收购草药和坐诊的集医药和诊疗于一体的店,王叔和同父亲每天采完药草后就将药材送到这家店里来卖,店主总是带着挑刺的眼神在药筐里搜来搜去的,然后与父亲讨价还价,王叔和则闲得无聊,他知道大人谈事的时候,小孩是没有插嘴的份,只得在门外四处转悠,这时他发现有一个人常常坐在一个旮旯里分拣药材,近前一看,那个低头分拣药草的少女抬头瞟了他一眼,就是这一个眼神让他永久难忘,他情不自禁地靠近了她,“你在干啥?”
她莞尔一笑,用嘴巴指了指筐里的活计,算是回答: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你这是荠菜,不是药吧!”王叔和琢磨着,她是不是在考我呢,我是什么人,难道药食不能分辨。
“菜可入药,药能做菜。”她不抬头,更不瞧他。
“哈哈,哈哈,菜可入药,药能做菜?我第一次听闻,算是长见识了。”王叔和乐了起来,好像发现宝贝似的。
“我爸说,吃了荠菜可以清火明目。”她昂起头,迎着他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直到他低下头。
“你叫什么听名字?”王叔和记住了她的一双大眼睛和她说的一句名言。
“我叫白茝。”
那天,在回家的路上,她的形象在王叔和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三步一回头,自言自语念叨着“白茝、白茝””。
“啥白茝,黑茝的?”父亲回头警告诉他:“这个东西你别沾惹”。
“为啥?”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父亲停下脚步,盯着儿子说:“她是麻醉药。”
白茝,是一位药材,他从父亲那里知道,此药可以解表散寒,祛风止痛,消毒,王叔和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笑出声,白茝是麻醉药!心里美滋滋的,他想,但愿被她麻醉不醒,解表止痛。
随着“哎呀”一声,王叔和的头撞在门框上咚的一声巨响,定眼一瞧,济世堂关门了,他顾不上疼痛,抚摸着额头想,也许父女俩去走亲访友去了,也许去下乡收购药草,绝对不是白茝故意躲避他的。
夜已经很深了,月亮西沉,山影漆黑,王叔和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走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