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业一派淡然的模样,明显没有要揭穿楚玉的想法。
楚玉和吴掌柜寒暄了一阵,把人哄得心花怒放,但她想知道的是吴掌柜和她夫君到底是何关系。
她见聊得差不多,把话头引向白承业。
“吴掌柜,你瞧我光顾着和你说话,倒是扰了你和我夫君叙旧。”她把目光移向白承业。“夫君,你也与吴掌柜聊聊。”
白承业却是并不吭声。
吴掌柜似是早已习惯白承业的态度,率先开口道:“白公子身体可好些了?”
“老样子。”白承业淡淡道。
“昨日我听闻赵大夫在山间寻得一株百年老山参,那东西可是补身子的佳品,我早上便亲自去求了来。想着给你送去,没成想你倒来了铺子里。”
吴掌柜掩嘴轻笑,起身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从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只见她将木盒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一株婴儿手臂长短的人参映入眼帘。
白承业神色微动,从人参上挪开目光,“多少银子?”
“白公子说的哪里话!”吴掌柜合上木盒,将木盒推到白承业面前,“白公子成亲,权当做我的一片心意。还望白公子日后,有新的设计,优先卖与我们布衣坊。”
“可以。”白承业略一思索,收下人参。
楚玉这下明白了,原来她家夫君和布衣坊有合作,出卖衣服设计图给布衣坊。
听吴掌柜话里的意思,她家夫君的设计图貌似还很抢手,因此布衣坊对她家夫君才如此客气。
有才华的人,什么时候都受人尊敬!
楚玉此刻深感与有荣焉。
告别吴掌柜,楚玉终于找到机会拷问白承业。
“夫君,没看出来,你还会设计衣裳。”她紧紧搂住白承业的手臂,逼问道:“老实告诉我,一张图纸卖多少银子?”
白承业伸出一根手指头。
“十两?”楚玉惊喜地捂住嘴巴,她卖给钱翠翠一个妆面才二两五钱,白承业一张设计图就十两银子,顶她四个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她的不忿尚未平息,只听白承业幽幽地开口:“一百两。”
“一百两!?”洪亮的声音引得身边经过的人投来嫌弃的目光,她急忙捂紧嘴巴。
“你确定自己没发烧?”她伸手探了探白承业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替身正常没问题,不应该说胡话呀。
“娘子,一会回家我便将银子全交给你报官。”白承业握住楚玉放在他额头的手,“日后我若不在了,你的生活也算有了倚仗。”
从吴掌柜对白承业恭敬的态度,楚玉虽然内心不敢相信,但理智告诉她,白承业说的不是假话。
她不可思议地上下打量这个意外得来的夫君,她是有多幸运,随便找一个就是隐藏在乡野间的大佬。
“娘子?”白承业的手在楚玉眼前晃了晃。
楚玉收回思绪,崇拜地看着白承业,“夫君,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能和你共度余生,更是我一生的福气。”
这么好的大腿,她可一定要抱好,楚玉以为她的情话会让白承业感动得一塌糊涂,可是对方脸上出现的不是动容,而是黯然。
“我也很想跟娘子白头相守,只可惜这副身子不争气。”白承业黯然之色不断加深。
楚玉这才意识到,这个看似云淡风轻的少年,对生命是多么的渴望。
是啊!蝼蚁尚且偷生,花一般年纪的少年,如何不想活下去。
“夫君,相信我,只要你有对生的渴望就一定能活下去!”楚玉握着拳头,坚定地给白承业鼓励打气。“对了,来都来了,不如咱们去云和堂找赵大夫再给你把把脉。”
“听娘子的。”白承业回了一个宠溺的微笑。
云和堂赵大夫的医术不只在榆柳镇出名,即便是县上的富户,也有不少慕名而来求医。
因此每日云和堂的门前都是排着长长的队伍。
楚玉虽早有耳闻,可看到这个壮观的场面,不免有些震惊。
“这么多人,看来今天没希望让赵大夫把脉了。”楚玉惋惜地说道。
“不用排队,随我来。”楚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白承业拉着朝一旁的小巷拐去。
“这是?”
“云和堂后门。”
白承业说着敲响木门。
人家都在前堂忙活,能有人来开门吗?
再说,他们和赵大夫非亲非故,门敲开了,人家一看不知哪儿来的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得直接把他们赶走。
楚玉正想着,木门打开,一个小童探出脑袋。
“这里是后门,不接待病人,要看病去前堂排队。”小童不悦地说完就要关门。
“人不大,脾气不小。”
楚玉转头看向白承业,人家说的也是实话,这样欺负小孩子不太好吧。
“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她解释的话说了一半,却听见小童开心地说道:“小白哥哥,你为何许久不来找我玩!”
又是熟人?
楚玉此刻觉得,她的小夫君或许还有许多马甲可以掉,日后若是发现他是什么王府遗失的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