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白承则在镇上私塾读书,一般只在每月休沐的时候得回来。
昨天是白承业的成亲特地请了一天假,早上天还没亮就回了镇上。
楚玉和白承业到村口的时候,牛车还没有回来,他们只能在原地等着。
大约过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了牛车的影子。
“呦!你俩小夫妻也要去镇上?”靠着拉牛车做生意的曹德华热情地打着招呼。
“是啊曹叔!我公爹疼我,让我去镇上扯两身新衣裳。”楚玉因为家住村头,所以和曹德华很熟。
“哎呦!不错呀!嫁了个好人家。”曹德华打趣道:“别家闺女嫁人顶多自家男人领着去镇上逛逛,你这倒好,公爹掏钱给你买衣裳。”
“那是!我婆母和我公爹待我极好,我家大郎待我也好!”楚玉没羞没臊的说道。
聊了一会见没人来,曹德华招呼楚玉和白承业上车,“看来这趟车要成你俩专车了,不等了,走吧。”
谁知牛车刚掉过头,就有人大声喊着“等等!”
楚玉听着声音耳熟,回头一看,不出所料,果然是那个讨厌柳母。
“曹叔,我加钱,赶紧走!”她看见柳母那副瞧不起人的嘴脸就厌恶,实在不想跟对方同乘一辆车。
“好嘞!”曹德华也是村子里的人,虽是个爷们儿不爱听村子里的八卦,多少从媳妇嘴里听了一耳朵两家的过节。
既然楚玉肯加钱,他自然乐得发车,“坐好喽!起程!”
曹德华熟练地跳上牛车,皮鞭甩下,老牛哞地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后面跑过来的柳母正好吃了一嘴土,气得冲着牛车离开的方向破口大骂。
楚玉抱着双臂,乐得欣赏柳母气急败坏的模样。
“柳婶子,想去镇上跑快点,别一会再赶不上回来的车!”楚玉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喊道。
至于柳母在那儿骂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能肯定的是,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娘子,大好的日子,不要跟不相干的人一般见识。”明明是柳母气到肺要爆炸,他反而劝着楚玉宽心。
“我才没跟她一般见识,不过懒得搭理她而已。”楚玉拉着白承业骨节分明的手,看看自己比人家粗上一倍不止的手指,下定决心,一定要减肥成功!
半个多时辰后,牛车如平时一样抵达镇子。
楚玉按照约定,给曹德华加了钱,不过她也不是冤大头,只是多加了两个人坐车的钱而已。
她刚付完钱,就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回头一看,正是和她约好去衙门签出卖妆面契约的喜婆钱翠翠。
“楚娘子可是让我好等!”钱翠翠跑着过来,气喘吁吁的说道。
“村子里牛车回来得晚,下次我一定早到,不让您等我,我来等您。”楚玉笑呵呵的说道。
“下次?”钱翠翠先是一愣,抿着嘴唇,小声地问道:“难道楚娘子还会其他的妆面?”
楚玉笑而不语,可是勾得钱翠翠心痒难耐。
“我说楚娘子,咱们一回生二回熟,跟我还藏着掖着!”钱翠翠生怕错过再买一个妆面机会,拉着楚玉的手热络的比见了亲闺女还亲。
“有自然是有,不过,就看钱喜婆出的价格如何了。”楚玉想了想跟谁做生意不是做,只要出的价格合适,她有的是潮流妆面。
“哎呦!你看你!”钱翠翠一听真有,那是一个眉开眼笑,拍着胸脯保证,“妹子放心,我钱翠翠出的价格绝对公道,合你意!”
楚玉没再继续和钱翠翠在镇子口说话,而是直接进了镇子。
他们现在所处的榆柳镇和县城几乎连在一起,县衙就在镇子和县城相邻不远的地方。
不知是谁定的规矩,牛车、驴车不能进县城,为了赶在上午把契约签好,钱翠翠特地在镇上雇了辆马车。
马车做起来自然比牛车舒服不知多少倍,这也让初次坐马车的楚玉有了买辆马车的念头。
民以食为天,农耕为主的时代,一头牛的价值已经很高,壮年耕牛要七八两银子一头,老弱的也要四五两。
而马匹虽不能耕种,但它脚程快,战时需求量大,受朝廷管制更加严格,因此它的价格比耕牛更高。
若是想弄一辆马车下来,少说也好二十来两银子。
楚玉自知自己的身家有限,只能在心里默默坚定赚银子的决心。
榆柳镇虽大,奈何马车速度快,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他们就到了县城。
马车长驱直入,很快抵达县衙门口。
楚玉和白承业在一旁等待,钱翠翠则是和守门的衙役交流了几句。
衙役朝他们看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放行了。
“妹子,快过来,咱们去找师爷写文书签契约。”
楚玉闻言和白承业相视一眼,跟上钱翠翠的脚步。
第一次来衙门,楚玉像极了刘姥姥进大观园,好奇的东张西望。
青砖白瓦,恢弘气派,无形中透着一股凛然之气,让楚玉心中有点莫名的兴奋。
以后有钱了,一定盖一座比这更气派的宅子!
楚玉马车没买上,又给自己安排了盖宅子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