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离开的那五年,因为害怕被丰奇骏找到,把原先的所有通讯方式都删了,另外换了新的,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丰奇琪,她也失去了跟我的联系。
这五年,我们各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各自安好,彼此不扰。
我压抑着复杂难言的心情,接起了丰奇琪的电话。
我还没开口,便听到丰奇琪清脆的声音,说:“哥,我刚刚无意间在一本电子杂志社看到一篇关于世界钢琴名师乔国华的报道,主笔的作者名字跟嫂子一样,你要不要去查一查?我觉得她可能就是嫂子!”
时隔五年,丰奇琪依然称呼我为嫂子,可见她从来没有忘记我,依然记着我的好。
我又高兴又感慨,心随意动,开口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你猜对了,那篇报道就是我写的。”
丰奇琪不知道我已经回来了,已经重新回到了丰奇骏身边,一无所知的她猛然间从丰奇骏的手机里听到我的声音,她不知是吓到了反应不过来,还是我这边信号差接收不好,总之我的话音落下许久,我都没能听见她的声音。
“奇琪?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小声询问,竖耳倾听。
然后,
我就听到了丰奇琪激动尖叫的声音,“天啊,嫂子,我打给我哥,接电话的人却是你,你回家了吗?你又回到我哥身边了是不是?”
她好激动,拔高的声音,震耳欲聋。
我忍不住把贴着我耳朵的手机往外移开了些许,感觉她再尖声叫喊也不会刺激到我的耳膜,我才开口回答她:“是的,我回来了。”
丰奇琪果然又尖叫了起来,她似乎是太高兴太激动了,冷静不下来。
“太好了,嫂子你终于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回去的?我哥真可恶,你回到他身边了,他竟然都不说一声!亏我还在担心他找不到你,这辈子都要生活在失去你的阴影中。”
她为我能够重新回到丰奇骏身边感到开心,却也很不满丰奇骏找回了幸福而瞒着她的行为。
她不高兴地说:“我又不是璐美瑶,被我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
丰奇琪长居国外,并没有特意安排人在家里盯着,对于国内发生的事,除非丰奇骏特意告知,否则她们一般不会知道。
就像我携子归来,璐美瑶刺伤了丰奇骏被送进精神病院这些事,丰奇琪统统不知晓。
她如果不是偶然间看到
我们杂志社的海外电子版报道,她或许还要过很长时间才会知道我回到了丰奇骏身边。
我在想我要是告诉她,我给丰奇骏生了个孩子,这个孩子现在已经五岁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更加惊愕,反应更大更夸张?
我正想着该怎么向她提及小宸,丰奇琪不爽的语气忽然换成了担忧,“嫂子,你回到我哥身边,璐美瑶知道吗?她那个女人诡计多端,又惯会装腔作势,她要是知道一定会找你麻烦的,你要当心些才好,别又被她给算计了。”
她的关心,让我倍感暖心。
果然人心是相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曾经真心待她的点滴,她仍然清清楚楚记在心里。
我柔声跟她说了声谢谢,告诉她不用再担心我,“璐美瑶现在已经没办法再算计我,伤害我了。”
“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璐美瑶改邪归正了?”丰奇琪的声音有些诧异,又有几分茫然,她是真的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猜测丰奇骏一直不告诉丰奇琪和他的母亲近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应该也是不希望她们知道了以后担心,也怕会吓到她们。
毕竟他当时为了挨了璐美
瑶一刀,我也吓得差点崩溃。
既然丰奇骏不希望丰奇琪她们知道,我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做简单的解释,“璐美瑶的精神出了点问题,她得了狂躁症,情况很不好,你哥为了帮她控制病情,将她送了去精神病院治疗,她估计没什么机会出来了。”
我尽量说得言简意赅,把不该说的都隐藏在心里。
饶是如此,丰奇琪还是被我的话吓了一跳,“璐美瑶竟然得了精神病?我哥亲自把她送了进去精神病院?!”
她大概是很难想象璐美瑶那样聪明狠毒的一个女人,竟然无缘无故就成了精神病患者,更难以置信事事对璐美瑶迁就容忍的丰奇骏竟然会选择将她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我大概能够猜测得到丰奇琪的心思,在她的认知里,她估计是觉得璐美瑶就算是得了精神病,丰奇骏就算担心她的病情恶化加深,也不可能会舍得将她送去精神病院那种带有幽禁性质的地方。
以他对璐美瑶的重视和在乎,他应该会花钱单独给璐美瑶找个医生才是,而非直接将人送去精神病院那种地方。
但是这些话是出自我的嘴巴,她也知道我没有理由骗她。
所以,震惊错愕过后,她很快平静下来,换了一种心情恭喜我说:“这么多年,嫂子你总算是苦尽甘来,收获了自己的幸福。”
我看了眼身边认真回复客户邮件的丰奇骏,笑着收下了丰奇琪的道贺。
我的人生,确实如丰奇琪所说的那样,苦熬多年才等到了今天的甘甜,她为我感到庆幸,我也为自己感到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