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子,月娘倒是在门口踯躅许久。
若她进去了,本就不熟,也难办,可若不进去,都到门口了。
月娘想了半响,在家门口放了一锭银子,而后敲了敲门。
听到里面有声,才让车夫驾马离开。
回去后,月娘坐在前厅久久回不了神,这一通通一件件事情,无疑在告诉她,现在这个世道,注定了她和福丫两个一大一小不会有什么好的结局。
这钱她们守不住!
她该怎么办呢?
想了许久,月娘叹了一口气。算了,想不出来就不想了,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才好,赵淮一天不解决这个事情,一天她就不能回京城,她怕福丫太久没见她想她。
想到这儿,月娘轻笑一声、微微摇头。也不知道是福丫想她,还是她想福丫。
月娘想到这儿,揉了揉头。赵淮这件事也不好办呐。
月娘想着想着,将前几日收到的信条拿出来打开。
这是周小姐寄来的,隔三差五就派人来找她,她已经拒了好几次,不如从周小姐下手。
即使周大人已死,但是周家不止一个周大人。
月娘刚刚想到这儿,就听到后厅赵淮的脚步声,随后赵淮开门出来。
月娘倒了一杯水上前,道:“将军,现在这事儿日渐焦灼,我想着我要不去找找周小姐,探探严大人他们最近的情况。”
赵淮幽幽道:“以后离周小姐远些。”
月娘疑惑地抬头看向赵淮。周小姐如今就是强弩之末,也没什么可忌惮的吧,除非……
月娘猛然反应过来,周大人死的离奇,莫不是赵淮派人干的?
月娘脸上的血色忽地褪去。她知道赵淮狂,但没想到他敢直接将一个地方官给杀了,而且做的很干净,周大人这件事里里外外多次调查,都没发现什么端倪。
“怎么了?”赵淮冷冽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月娘吓得一抖,抚了抚心口,“没什么。”
而后,再见赵淮时,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她原来可大大低估了赵淮的手下,可如今有了这一个信息,心里便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月娘踱步上前,“将军,军饷这件事,月娘有一个主意,但是这个主意过于大胆,风险很高,我怕……”
赵淮低头,撑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露出月娘那双眼睛,赵淮直直地看着她,语气冷硬,“说。”
“将军,小心隔墙有耳。”见赵淮倾身后,月娘垫脚在赵淮耳边说了几句话。
须臾,两人分开,赵淮低头意味深长地看着月娘,嘴角微微带笑,“果然够大胆,这法子很和我的口味。”
月娘浅笑,“将军满意就好。”
赵淮猛地低头,呼吸顿时交缠在一起,月娘看着赵淮那双褐色的眼睛,复杂而有带着隐隐的兴味,半响,他才出了声,“颜颜,我真想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为什么帮我?你不是应该去帮严大人他们吗?”
“说啊,白上首。”最后几个字,赵淮重重地说下。
月娘看着赵淮,脑子里不断想着该说什么话,但半天张不了嘴。
赵淮继续道:“你是想赎罪,还是在用计?”
两人的眼睛四目相对,她看到了赵淮眼中的迫切。
他迫切的想得到答案,可她不是白颜,她给不了他答案。
一盏茶的功夫后,赵淮将头搁在她的颈窝之中,声音有些闷闷,“君子见行不见心,若你能一直如此,就当你想赎罪吧。”
月娘不知道赵淮这句话真正的意义,轻轻抚着赵淮的头,“将军。”
“开心?”赵淮突然一顿,抬起头来,看着月娘。
他人生中最开心的时光,和最痛苦的时光都是她带来的。
赵淮百感交集,“那就看你将来是否真能做到了。”
月娘喃喃道:“做到?”
这个做到在月娘嘴里过了一圈,她才明白,赵淮的意思是,只要她做得好,他就能对她改观,不,应该说是对白颜改观。
月娘轻轻点点头,“将军,月娘定会对将军好的。”
赵淮站起来,她看着赵淮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月娘看着赵淮的背影,身子渐渐松弛下来,嘴角微微扬起。这么久的努力,总算是见点成效了。
第二天,饶州就传出来了,军饷在上运河后,在运河上面运银子的船被截了。
消息刚刚传了过来,月娘就见小二说严大人拜访。
月娘忍不住摇头。自从她和赵淮来饶州后,严大人不曾拜访过一次,也别说拜访了,就连一句问候都不怎么听过,今天倒是知道来了。
月娘转头看向赵淮,赵淮慵懒地斜坐在椅子上,冷嗤一声,“让严大人在前厅候着,我随后再来。”
月娘想起身,又被赵淮一把拉了下来,狠狠地坐在赵淮腿上,“将军,你不是要去见严大人了吗?”
赵淮把玩着她的手,语气淡漠,“急什么,让严大人慢慢等。”
一分一秒过去,月娘陪着赵淮读了十来页的兵书,看着太阳越挂越高,直到过了午时,赵淮和月娘一起吃了个午饭后。
赵淮才带着月娘悠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