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比不起的,是爷爷。”于芷轻声叹息。
在提到爷爷时,曲礼哲眼中闪过一抹沉痛,迟疑了一瞬,才将于芷松开。
于芷放下碗,将自己爷爷留下的木盒从自己包里拿出来,交给曲礼哲。
“这是爷爷留下的,我在乡下时偶然遇到爷爷的朋友,他交给我的。”
曲礼哲不可思议地取过木盒,看到那张他和爷爷还有大毛在一起的全家福时,呼吸稍窒,然后打开爷爷留下的信件仔细阅读。
于芷在一旁平静道,“爷爷临终之前最放不下的人是你,怕我误会你千方百计留下了这封信。”
“你如今活得这样不人不鬼的,怎么对得起他老人家的一番心意?”
通过爷爷的信还有爷爷那位朋友所说的过往,于芷不难推测出,爷爷之所以孤注一掷的赴死,其实是不想再让自己成为雷家人拴住曲礼哲的绳索。
老人家是希望自己孙子活得自由自在的。
曲礼哲自然也是明白。
此刻他低着头拿着信一动也不动,宛若石像一般静止了,但于芷注意到,他手中的那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两滴被水珠打湿的痕迹。
于芷故意起身,“我去清理一下厨房,你看完了就赶紧喝粥。”
也不等曲礼哲回答,于芷便走进了厨房里,一边擦洗厨房,一边偷看客厅里沙发上的男人,见他仍旧保持着看信的姿势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肩膀却隐忍的颤抖着……
也不知道擦洗厨房了多久,一只苍白的大手突然握住于芷拿着抹布的手。
于芷转过头,就见刚刚还颓废无比的男人恢复了惯有的淡雅,面色柔和的看着她,“我来清洗,你去吃饭吧。”
如果不是他眼睛还有些许红肿,一定无法让人猜测到,这个男人刚刚经过了一番怎样激烈的情绪起伏。
好在,他终于熬过来了。
于芷微笑着点了点头,回到客厅,发现自己刚刚为曲礼哲准备的粥已经被曲礼哲喝干净了,顿时安心了不少。
吃过了晚饭,于芷起身和曲礼哲告别。
曲礼哲欲言又止,“你……”
于芷蹙眉,“什么?”
曲礼哲深吸了口气,“木盒里面的其他东西,你有看见吗?”
于芷知道,曲礼哲指的是木盒里属于她的婚戒。
目光经不住在曲礼哲无名指上那枚银白色的戒指上停顿一瞬,于芷回答,“看见了,但我认为我不需要。”
曲礼哲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白了,良久他嘴角轻轻勾了勾,“我知道了。”
于芷舒了口气,果然和聪明人对话她省力不少。
当下再不犹豫,转身离开。
曲礼哲看着于芷远去的背影,眸光渐渐变得黯淡。
很久后才记起,荣秘书给自己打了无数个电话,而他一个也没回。
曲礼哲回到房间给荣秘书打去了电话。
荣秘书接到曲礼哲的电话十分欣喜,他就知道,让于小姐去曲总肯定是能打起精神,当下安耐着心里的小雀跃,只平淡的问候,“曲总。”
“放你费心了。”曲礼哲的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清冷,“你现在在哪儿?”
“我被雷董事长安排了出差任务。”荣秘书如实回答,“雷董事长可能想把我们在雷氏集团内部的势力拔除,我们人现在不是被调往分公司,就是被安排出差。还有……”
荣嘉顿了顿,“据说于小姐被雷董事长调到身边当秘书了。”
曲礼哲闻言面色微寒,“你回来吧。”
“可是……我没有雷董事长的指令。”
“我的指令。”
“您是……”荣嘉不可置信,“要回公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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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于芷跟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赶往公司上班。
没想到谢一鸣这货又开着车在楼下等候,这一次车上多了一束蓝色玫瑰。
于芷蹙眉,“怎么,又表白失败了?”
这世上居然还有谢一鸣追不到的女人,于芷对那位不畏色相、不畏钱权所动的美女感到好奇了。
“是啊,现在这年头不识好歹的女人真的很多。”谢一鸣开着车饶有意味的感叹,“老规矩啊,一会儿下车帮我拿去处理了。”
于芷觉得帮忙处理鲜花也无所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当下只是对谢一鸣的话语挺不屑,“既然觉得别人不识好歹那你还追什么?人也没求着你追啊?”
谢一鸣轻勾嘴角,“那可不行,这么轻易就不追了我的脸往哪儿搁?”
听谢一鸣这么说,于芷在车后翻白眼。
“我每天送她一束鲜花,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就算她再不识好歹,也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心意的。”谢一鸣补充。
于芷嗤笑,“别说的你像个情种似的。”
谢一鸣这货她还能不知道?谢一鸣就是一妥妥的花心大萝卜!
两人交流间到雷氏集团了,于芷便抱着花下了车。
于芷离开后,谢一鸣轻叹了一声,“不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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