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从医院出来道别的时候,谢一鸣凑到洛寻耳边低声说,“好歹我们也是T大校友,当年还跟你一个宿舍两年,这么美好的同窗缘分,把起诉撤了吧。”
洛寻嘴角微勾,“我可不认为这是缘分。”
有的,只有住同一个宿舍被他强行喂了两年狗粮的惨痛经历。
他的女友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如果这也算缘分,那一定是孽缘。
洛寻认为自己没有当众削他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谢一鸣最后只得看着金主爸爸头也不回地开着豪车离开,他欠的债务依旧没有妥善解决。
另一边洛寻回家后径直去了一号房,一号房内灯光柔和,男人坐在梳妆台前注视手里的金牌良久。
两个金牌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洛寻神色倦怠,轻柔眉心。
当年的两个礼品居然全落到了自己身上,却是以这样令人意外的方式。
她为什么要装失忆呢?
她拿这些东西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三年前他虽得不到她的心,但至少能猜明白她所思所想,然三年后的今天她再次出现,却像一道令人捉摸不透的谜……
洛寻沉思了一会儿收了金牌给陶允打去了电话。
“暗中派几个人去查一查于女士,避开龚宏博。”
接下来几天,于芷每天按照何医生的要求在家里做康复训练,虽然没能彻底丢开轮椅,但是腿还是一天天的有了好转。
相对于身体的好转,于芷的内心却是日益增长的焦虑。
奶奶的医药费没了,好在之前黄文夏找亲朋好友借钱每次都能如约归还,是以虽然穷困潦倒但是信誉还是极好的,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奶奶的医药费黄文夏能轻松的从亲朋好友那里筹到一些。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最近几天于芷一边做康复训练的同时一边想尽了法子劝说谢一鸣与父亲重归于好。
没别的,谢一鸣没钱,她呆在这里就是浪费时间。
但谢一鸣与自己父亲好像隔阂很深,无论于芷怎么劝说全都无效。
于芷没辙了,“要不,把你那辆红色跑车卖了换钱吧?”
谢一鸣眉梢轻挑,“我的车惹你了你要卖它?”
“不然你哪里来钱还洛寻的债呢?”于芷努力劝说,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再说,你那辆跑车维护费用不低吧?邮费、停车费哪一样不要钱?它就刮掉一丁点儿漆,修起来都比普通车贵出N倍,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谢一鸣丝毫不着急,“你放心,我总归不会让你饿死,少打我车的主意。”
他目光扫过于芷,看了眼她白净的脸蛋,那里可是二十万呢!又瞅了眼她鲜嫩的红唇,心中盘算着价格。
总之现成的摇钱树就在自己身边,他吃喝不愁。
但于芷看面前男人整天吊儿郎当醉生梦死的模样都要急疯了。
洛寻那里她是不敢回了,曲礼哲对她态度也十分疏远。
三位财阀大佬,她偏偏挑了个没用的冒牌货!
再这么坐吃山空就是将奶奶推向地狱。
于芷划着轮椅离开,谢一鸣不解,追上她。
“大晚上的你要去哪儿?”
于芷愁眉不展,“出去找工作。”
谢一鸣忍俊不禁,“就你?一个瘸子?”
“怎么?”于芷没好气,“瘸子也比你当无业游民强。”
隐居桦城的三年时间,于芷带着奶奶隐姓埋名,为了家庭开支她也是有工作的。
毕竟自己学历高,从小受的又是顶级教育,除了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各种才艺及小语种,作为富贵人家的孩子她都有涉及。
找工作不难。
难的是找一份工资极高能治得起奶奶的病、还能满足生活日常开销的工作。
隐居桦城时她月薪一万多,晚上偶尔出去打打零工,月收两万不是难事。
如果不是奶奶病情突然恶化,她也不至于将奶奶转来龙城的医院,并出了那场车祸导致生活陷入窘境。
前两天于芷已经在网上投了一些简历,只可惜龙城认识自己的人太多了,尤其是那些父亲昔日的债主。
怕被债主找上,她投简历都不敢写上自己的真实姓名和学历。
以至于投出去的简历全都石沉大海。
此时,为金钱发愁了很多天的于芷倔强地划着轮椅走在街头,无论谢一鸣怎么劝说都不愿回去。
于芷的轮椅停在一个喧闹的酒吧前,酒吧门口贴着一张海报,上面写着‘诚聘钢琴师’。
谢一鸣大约猜出了于芷的想法,“这种小时制的临时工赚不了几个钱,你何必要去受这个罪?”
于芷冷笑,高高在上没有经历过人生疾苦的大少爷怎么能懂她?
她划着轮椅进去跟酒吧里的老板沟通了一会儿,这里环境很差、工资也低,于芷都还来不及表露自己对酒吧的嫌弃。
老板已经先开始嫌弃于芷,“我们这儿不要残废。”
谢一鸣最后推着于芷出来,“养你一个小姑娘我还是养得起的,不用你出去赚钱。”
“第一,你拿什么养我?第二,我和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