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撑在檐柱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屋顶的那一抹青衣,铁面具下的肉拧成褶皱,指尖越发得嵌进肉里。
小禾子,你当初是不是也是这般看戏的模样看我......
转瞬即逝的杀意让元倾君猛然回头,可是他早已离开。
难道是错觉?
元倾君掏出瓜子继续看好戏。
“手、我的手......”
墨项狼狈的爬向自己的另一只手,却被一只玄靴踩中后背动弹不得。
众将士看着自己的王狼狈的躺在地上,有的人惊恐;有的人愤怒;有的人绝望......
各种情绪都掺杂在一起,隐藏在暴雨中。
一声刺耳的嗤嗤声响起,那是刀剑刮过青石板的声音,湿漉漉的地面上的水都在为之颤动。
墨安左手持剑踏着雨而来,所走过的每一步都带着一丝血腥。
鲜血将他的道路染成一片红色,犹如深渊而来的厉鬼般看着他,他嘴角噙着笑,笑得让人不寒而栗。
“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父亲!”
墨项想逃却被夜鹰的脚死死压着,直到墨安来到他的面前,猛然一剑将他的另一只手钉在了地上。
殷红的血像毒蛇般向四周蔓延。
“啊~~~~”墨项撕心裂肺的叫喊着,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了,冷暖交加拍打着他的脸。
墨安歪着头,时而狂笑时而忧伤,“父皇,我明明不想杀你的!可你偏偏要逼我......”
墨项惨白的唇颤抖着,“安儿,父皇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饶了你?”墨安癫狂的仰天长啸,握住剑柄的左手左右旋转着。
“啊!!!!!啊!”
“父皇,我饶了你太多次了!
小时候,大哥抢了我的玩具,你叫我让给他,我原谅你了;同样的错事,你没有惩罚大哥只惩罚了我,我原谅你了;母后死的那一晚,我求你去看看母后最后一面,你没去,你搂上新的女人在床榻翻云覆雨,我原谅你了;你明知道大哥有龙阳之癖,可你依旧想为他铺路,想将灵溪郡主赐给他,我原谅你了!
我原谅了你那么多次,你却一次都没原谅我......”
墨安看着他恐惧的眼神,是啊,这眼神他再熟悉不过了!
他从小对他的关心都不是爱,是忌惮!
只有他甘心跟在墨白身后,父皇的脸上才会对他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所以,只要是墨白让他做的,他都会做。
并且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讨厌对象,那便是墨染。
他永远忘不了母后奄奄一息的那晚,他哭着求着去找父皇,他透着门缝看着那妖娆妩媚的女子依附在他的怀里浅笑,那双夺目的异瞳在烛光着闪耀着光。
“啊!啊啊!安儿,我真错了,饶了我吧!”
墨安紧锁着眉头,已经分不清他脸上是哭是笑了,直到墨项咽下最后一口气,他都没有回答他。
可是后来他哭了,他抱着他的尸体撕心裂肺的恸哭,嘴里喊着父亲。
元倾君在想,如果当初自己也死在元珩的手上,他会不会也抱着自己哭喊,喊着那声久违的姐姐。
夜鹰撑着伞,再次打着响指的时候,影魔刺客便嗖的一声消失了。
“二殿下,哦不,是陛下,祝我们下次合作愉快!”
嗖!
夜鹰也化作一束黑影消失不见。
墨安高举着剑,剑上的鲜血顺势淌下,将他的手染成红色。
“奉我为王!”
一声冷峻的嘶吼声发出。
有人见状开始扔下手中的武器,其余的人还在观望,左看看右看看,后来丢武器的人越来越多,哐哐哐的砸在地上。
众人都瞬间跪伏在地,拱手行礼,“参见陛下!”
万人齐鸣,气势磅礴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广场上,犹如战鼓涛涛。
元倾君见好戏快要落幕了,也打了个哈欠转身离开。
很快,皇宫里引来一片混乱的厮杀。
数以百计的嫔妃被拖着陪葬,其中也包括苏柔。
常嬷嬷将大殿门死死堵住,苏柔狼狈的跑向高台大吼。
“墨安你个挨千刀的,弑父的人渣,你不得好死!”
嗖!
一支黑箭刺穿她的胸腔,她眼前一黑,身体从台上坠落。
“娘娘!!”常嬷嬷扑在了苏柔身上,下一秒,一把利箭从身后将她刺穿。
主仆两人当场死亡。
墨安像是杀疯了,根本停不下来。
他来到监狱里,看着布置得精美与宫殿无异的牢房,牢房里正悠闲的躺着一个男人。
他有些惊喜的看着墨安,“二弟,是父皇让你来的吗?”
他丝毫没有察觉他身上的戾气和血腥味,权当是地牢里的恶臭。
墨安看着没有丝毫牢房模样的牢房,嘴上噙着一抹讥讽的苦笑。
到最后,父皇也舍不得他......
“是啊!父皇想你了,让我带你去见他!”
牢门打开了,他不疾不徐的走了进去,直到这时墨白才发现不对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