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婕妤病重,本该有太医前来诊治,可一连请了几次,依然没有回复,彩依和秋禧苦等不到,可也没有其他办法。皇陵仅有之太医,已于日前上山采药了,至今未归,以致班婕妤病情加重,她只有苦苦熬着,秋禧和彩依一直不知所措,她们也不知要告知谁前来帮忙,好在百里寻梅今夜回来了,至少多了一个商量之人。
秋禧见是百里寻梅回来了,一阵高兴,她在孱弱的班婕妤耳边轻轻地说道:“娘娘!娘娘!您看,是寻梅回来了!”
班婕妤微微睁开双眼,说道:“怎么?寻梅……寻梅回来了?”
看她疲惫的模样,百里寻梅竟哭了起来,她跪了下来,说道:“娘娘,奴婢回来了,是奴婢回来了!”
班婕妤仔细瞧了瞧她,方才肯定,说道:“真是你呀,你何时回来的?怎这身打扮?”
百里寻梅道:“今日方到,白日奴婢不宜来此,只好子时前来了,娘娘,一别数月,您怎会病了呢?”
班婕妤说道:“你这傻丫头,世人哪有不生病的,本宫不过得的是小病,不碍事的,你们三个也不必担心了。”
才刚说完,班婕妤又咳嗽了几下,看得出,她是强忍自己病情的,百里寻梅自然看得明白,她见班婕妤若此,正想着该不该将青州之行说与她听,百里寻梅实在不想再让班婕妤劳心劳神了,她此时最需要的,便是休息。
班婕妤一向心细,她见百里寻梅的表情,已知她必有要事相告,她是怕说出来会对自己病情有害,故一直皆是缄口不言。
班婕妤见她的表情,也猜出了大概,她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有何事就说吧!”
百里寻梅道:“可娘娘,您这病情……”
班婕妤将秋禧轻轻推开,独自坐了起来,说道:“不打紧,本宫没多大事,你说吧!”
百里寻梅虽有不忍,却也不敢不听,她说道:“奴婢青州一行,大有收获,今日是来向娘娘复命的。”
班婕妤道:“哦?他……找到了?”
百里寻梅道:“奴婢不辱使命,已找到了,如今安置于将军府中,奴婢不敢做主,今夜便是来向娘娘讨教的。”
班婕妤说道:“好啊,还真找到了,不过更开心的一定是赵常在了,寻梅,你真的辛苦了。”
百里寻梅道:“奴婢不敢言苦,娘娘交代之事,奴婢即使粉身碎骨,也必将完成的。”
班婕妤道:“大不可如此,尽力做也就是了,还提什么粉身碎骨呢?你既然找到了他,赵常在足可安慰了,可要让其认祖归宗,只怕还得做一番功夫!”
百里寻梅道:“哦?这是为何?”
班婕妤说道:“按辈分来说,皇子乃当今皇叔,乃是先帝之兄弟,他若是入住皇宫,势必让当今天子心有余悸呀!”
百里寻梅道:“娘娘是说当今皇上怕他这个皇叔与他争天下?”
班婕妤道:“历来皇宫中人,争权夺利者,可谓屡见不鲜,他们虽是一家人,然顾及兄弟之情者,又有几个?先帝无子,难免有人会提兄终弟及之古训,皇上绝对是有这样的顾虑的。”
百里寻梅道:“皇上登基已有数月,江山已经坐稳,他还怕什么,不过娘娘所言,是有道理的,与娘娘一番交谈,奴婢总算清楚了,也明白皇宫险恶,那皇子认祖归宗一事,娘娘可有什么主意?”
班婕妤又咳了几下,缓缓说道:“本宫看,此事先不急,先让太妃他们母子相聚,我们再行计较吧!”
她刚说完,已显出疲惫的样子,百里寻梅见状,着实不敢打搅,她让秋禧扶班婕妤躺下歇息,又对彩依说道:“彩依,可有请御医呀,娘娘都病成这个样了。”
彩依道:“请了,可皇陵御医曾太医已出门采药了,据羽林军统领方大人透露,他可能今晚或明早即回,所以我一直在门口等候,可子时将过,今晚估计回不来了。”
百里寻梅道:“这可如何是好,娘娘病情,可耽误不得呀!”
班婕妤说道:“你二人不必担心,本宫无碍,只要休息一会便会好的,你们可自行回去休息吧!”
她话是这样说,可三人哪真的放心,她们是不会听从班婕妤吩咐的,即使不睡觉,他们也要好好守着娘娘。班婕妤看三人焦急的模样,可见她们护主之心,又岂流于表面?班婕妤感到很安慰,她庆幸自己收到了如此忠心的宫女,即使真的有什么不测,自己也很满足了。
坐了一会,百里寻梅觉得呆在此地也于事无补,她看着娘娘慢慢入睡了,可她大汗淋漓的,睡得并不是很安稳,她真的病得不清呀,百里寻梅叫上二人悄悄移步到了屋外,说道:“你二人仔细照顾娘娘,我这就去请郎中去!”
彩依道:“对呀!我二人去不了外面,妹妹你却可以,如此我们就等妹妹的好消息了。”
百里寻梅道:“好!那小妹先去了!”
她四周看了看,又悄悄从原地潜出了皇陵,她不敢多做停留,而是以极快的速度奔着百里府而去。
百里寻梅回到府中,众人多数已睡,仅有吴若莲、封玉婷还在院中等候,封玉婷见她回来,问道:“小姐,见到娘娘了?”
百里寻梅道:“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