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成帝痛失皇子,终日郁郁寡欢,连皇后赵飞燕和昭仪赵合德都没办法让他平复,因这二人只知争宠,不能安慰,汉成帝渐渐远离,他觉得皇宫中最善解人意的,莫过于班婕妤了。
这几日,汉成帝皆到长信宫来,明着是陪太后,实则是找班婕妤来开解自己。
这日,二人又出入御花园中,他们回忆起当初的恩爱点滴,那是无比的惬意,无比的舒适,今日重温,又别有一番的滋味,汉成帝道:“久闻爱妃文才出众,今日可否为朕赋一首?”
班婕妤道:“臣妾哪有什么诗才,都是些登不上大雅之堂的东西,在皇上面前,臣妾可不敢班门弄斧呀。”
汉成帝道:“爱妃不用妄自菲薄,连太后都将你说是卓文君第二,就赋诗一首吧,权当娱乐嘛。”
班婕妤道:“好吧,那臣妾就献丑了。”
她站起身了,思索了一会,又见手中一把团扇,忽然灵光一现,已知要作什么诗了,她口中慢慢念道:
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
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
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
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
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
汉成帝仔细听完,似乎看出班婕妤心中的苦楚,人言,诗以言志,诗中虽咏团扇,实则是她自己呀,汉成帝冷落她多年,觉得很对不起,故而含情脉脉,将她抱得更紧了。
这温情一幕,恰巧被赵合德的贴身宫女芙萍撞见,她偷偷看了好久,听了好久,才回昭阳殿来。见到赵合德,道:“昭仪娘娘,您可知皇上去哪了吗?”
赵合德道:“怎么,你知道?”
芙萍道:“就在刚才,皇上和班婕妤在御花园里,二人情义绵绵,好不惬意。”
赵合德听到,不觉怒火中烧,道:“皇上几次来到昭阳殿,又匆匆走了,原来是去会那个女人!气死我了!”
芙萍道:“不光如此,那个女人还为皇上赋诗一首呢,不过呀,听来也有一些辛酸!”
赵合德道:“哦?是什么诗,可还记得?”
芙萍道:“奴婢记得,诗云:新制齐纨素,皎洁如霜雪。裁作合欢扇,团圆似明月。出入君怀袖,动摇微风发。常恐秋节至,凉意夺炎热。弃捐箧奁中,恩情中道绝。”
赵合德听完,噗嗤一笑,说道:“这女人也真可怜,得不到天子宠爱,也只有发这些怨气罢了,不过,她装出可怜模样,明显是想博得同情嘛,这个女人还真不简单呀,本宫不得不防。”
芙萍道:“那就让她破相,亦或断腿断脚,奴婢看皇上还怎么宠爱她!”
赵合德道:“好,此事不必让姐姐知道,你想办法处理吧!”
芙萍道:“娘娘放心,奴婢有分寸!”
皇宫中不乏武林高手,一些人早已成为赵合德的爪牙了。
一日早上,班婕妤依例来给太后请安,忽然,一颗石子快速飞来,正对准班婕妤的上臂,在一旁伺候的百里寻梅闻声,急用长袖接住,总算为班婕妤化解了危机,她将石子拿给班婕妤看,班婕妤叹道:“这就是后宫呀!”
赵合德多次暗害班婕妤,好在有百里寻梅处处解围,终不可得。赵合德觉得有百里寻梅在身边,定然不能如愿,然一计不成,便生两计,赵合德收买宦官,在班婕妤的饭菜里下了一种****,一开始是没有察觉出来的,然时日一久,班婕妤渐渐疲惫,连走道都要宫女搀扶,百里寻梅觉得不对劲,悄悄到太医署请来了章太医,一番诊断后,章太医断定班婕妤中毒了,百里寻梅自责不已,只说没有照顾好主子,她不得不向王太后禀告这件事。
王太后历来看重班婕妤,一听中毒,也是一惊,堂堂皇上的婕妤,竟有人下毒,这还了得,她急急来到班婕妤的住处,便大声说道:“到底是谁这样大胆,敢谋害皇上的妃子!查,都给我查清楚!”话音刚落,此时章太医取过银针探试班婕妤这几日所食的种种食物。一开始银针依旧雪亮,不一会便呈现出些微的黑色。
王太后问道:“章太医,婕妤中的到底是什么毒?”
章太医不敢怠慢,说道:“禀告太后,臣还要查一查娘娘所喝的汤才可断定。”
他又取过另外的银针往一碗的花汤中一探,雪亮的银针才探入汤汁,那淡淡的黑色比刚才更显眼,章太医神色大变,望向太后,说道:“启禀太后,臣从婕妤娘娘食物中查到线索了,有人要害娘娘呀,幸好娘娘中毒还不深,还可以救。”
王太后道:“那婕妤中的到底什么毒,怎会四肢无力,疲倦如此?”
章太医道:“此毒产自北疆,是一种不易辨别的毒蘑菇,中毒者伴有腹痛,恶心,呕吐,泻肚,冷汗,干渴。其有短暂的缓和期,然后重新发作,便伤肝肾,伴随黄疸,随后人会出现惊厥、谵语、昏迸,重者甚至死亡。乃是****,若少量误食,即使半月,也不能察觉,因毒性甚微,中毒者与他人一般无二,然过二十日,就犹如娘娘这般,四肢乏力,没有精神,倘若再过半月,毒物侵入五脏六腑,若真如此,即使扁鹊再生,只怕也是回天无力。”
王太后一听,不免有些后怕,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