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陵此桌刚刚上好菜,正要饮酒下筷,忽见到有人过来,不免要打量一番,因为他们之间是不认识的。周梓涵到了桌前,道:“两位,在下能否坐下?”
谢思陵不认识他,本不想同意,又见手拿酒杯酒壶,心理明白他是笃定要来这里坐下的,他也表现出了些许的大度,说道:“相遇即是朋友,坐下吧。”
周梓涵话本不多,此时只有一句:“多谢!”
百里寻梅见这个性格奇特、又孤傲的人,很是眼生,以前自己肯定没见过,问道:“这位公子,我们可认识?”
周梓涵道:“应是初次见面,我们并不认识,在下周梓涵,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马家寨有周梓涵此人,知道的人极少,谢思陵也不例外,无论怎样也不会将其视作马家寨的人,他也没有什么要避忌的,说道:“在下谢思陵,这位是百里姑娘。”
远在龙川县的周梓涵也并不知道这两人的底细,只将他们看成一般的酒客而已,他说道:“原来是谢公子和百里姑娘,幸会幸会,适才听二位提到赏宝大会,能否告知是在哪里举行?”
谢思陵道:“在百花庄呀,怎么,如此盛会,难道周公子你不知?”
周梓涵道:“在下孤陋寡闻,确实不知,这百花庄到底在哪里?”
谢思陵道:“周公子可知本郡里有一间百花楼?”
周梓涵道:“百花楼?不是一间妓院吗?”
百里寻梅一听是妓院,也很惊讶,刚才还说要去里面欣赏珠宝呢,若是妓院,怎能去得?周梓涵也低了头,独自饮酒。
一听说是妓院,人们的印象中,都认定那定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场所,历来都为世人所不齿,谢思陵见这二人也有这个表现,他大笑了起来,说道:“就知道你们会有着表情,其实,你们都想错了!”
百里寻梅道:“是妓院呀,什么想错了,谢公子,先说,我…我决定不去那里了!”
谢思陵见周梓涵似乎也是这个想法,他说道:“二位不要多想,这确实是一间妓院,然确不是做哪些不堪的营生,这里的女子,只展示才艺,其他的,她们也是不齿为之,此地历来是高雅的文人聚会的场所,在我南海郡可是很出名的,也因此,那些达官贵人们想要举办什么盛会,百花楼是他们的首选。也因此,江湖人中,才将百花楼换作百花庄,一般人确实还不知道当中的缘由!”
周梓涵道:“原是如此,那以谢公子所知,此次赏宝大会,都有些什么人参与,会展出什么宝贝?”
谢思陵道:“具体来人都有谁,确实不好肯定,不过以今日到此地来的人看,估计汇集了我南海郡七县的名流巨贾,甚至周边的郡县都有人来参观。而要展出的宝贝,当以此地盛产的夜明珠为主,其次会展出玉燕钗、金爵钗、凤头钗、合欢钗等贵族所用之物,可能还会展出步摇、簪钗等物,这些珠宝,可以说是缤彩纷呈,夺目炫丽,周公子到时可尽饱眼福了。”
周梓涵道:“那是那是,多谢谢公子指教,在下就不再打搅,我们后会有期!”
听说赏宝会上展出的物件,周梓涵觉得姨父的东海夜明珠和玉如意也定展出,他不再逗留,匆匆离去,他要做的,就是尽快查出这两件奇珍现在握在谁的手里。
谢思陵见他去意已定,也没有挽留,他也向周梓涵施了辞别的礼数。
送走周梓涵后,谢思陵和百里寻梅又继续用餐,他们说说家常、谈谈里短,不到半日,两人关系更进了一步,他们不再以公子、姑娘相称,谢思陵年长百里寻梅两岁,被唤做“谢大哥”,谢思陵直呼“寻梅”两字,他们坐了好久,方才各自回府。
百花庄位于五福街尽头的右侧,规模较大,离道路较近的是一堵坚厚的围墙,围墙内有一广大的广场,可同时站立数百人,广场的北面是正屋,今日已张灯结彩,可谓是喜气盈门了,在场布置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人,她长得娇嫩美丽,她正是百花楼的老板,世人称其为糜夫人。
糜夫人虽一介女流,却办事果断,豪爽大方,是远近闻名的巾帼女子,江湖中人对她较为尊崇,她在南海郡中,很少有找她麻烦的。糜夫人除了收留十位才艺双绝的年轻女子在此献技外,手下还有十五个家丁,皆是南海郡数一数二的打手,尤其是他们的拳脚教头聂虎,更是高手中的高手,他年仅三十,生得虎背熊腰,有万夫不当之气概,在南海郡中,聂虎的武艺可名列前五,这也是江湖人不敢招惹糜夫人的原因之一。聂虎能到糜夫人这里当教头,是有一段往事:当年聂虎身染疾病,自己又无钱看病,垂危之际,多亏糜夫人出手搭救,不然当已病逝,他懂得感恩,便到百花楼守护糜夫人,是一个忠心不二的忠仆。
因两日后要在这里举行赏宝大会,糜夫人在聂虎的护卫下,招呼百花楼家丁以及雇来的工匠,里里外外将百花楼重整一遍,到今时已整整三日了,为了此次盛会,糜夫人可说是下了血本的,当然,她得到的好处亦是不少。
环视了一遍,糜夫人还大致满意,会场布置算是完成了,他对聂虎说道:“聂教头,今日此地事已毕,你招呼五名家丁,持百花牌,可以去请本郡有头有脸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