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做到一半,被人打断的痛苦很难受。
不少人都有过这样的体验。
比如,码字到一半,停电了;洗澡到一半,没水了,保健到一半,查房了。
眼看结果就要出来了,被这位同学给关了电门,老魏那个气哦,简直没地方发泄去。
一激动,一上火,他把电镜的镜头给砸坏了。
真的不知道是因为着急还是上火,一想到他收了别人的钱,事情没办好,他就着急,这是“激情”犯的错。
麻烦大了。
沈光林实验室的这台扫描电镜显微镜,花钱并不算太多,大概也就是30几万美元,按照官方汇率,都不到150万人民币。
而一个镜头有多贵?
不贵不贵,可以类比一下单反的镜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摄影穷三代,单反毁一生。
玩单反,就是毁在了镜头上。
镜头摔坏了,所有人都吓傻了。
魏建国很有担当,轻描淡写的说,这小事,我自己来解决。
然而,这一天沈光林都没出现,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只能等第二天。
第二天,沈光林的小课。
沈光林当然不只是上大课的,他也会上一些小课,只有一个班级二三十人的那种。
在这种课程上,同学们可就没有空闲看诗词歌赋聊壮阔人生了。
实际上,能够有机会上沈光林的课程,大家都是很珍惜这样的时光的,因为,大多数挂着沈光林名义的课程,都是他的助理们在上的,他本人上课的时候,实在不多。
一年里,也只有极为幸运的一小波人,才有机会在小课的课堂上碰到沈老师,这不是你学习成绩好,选的专业好就能遇到的美事。
这是运气,看沈教授的心情。
在小课上,沈光林也不会用全部的时间来讲课堂知识,他备课的强度没有那么大,而同学们自学的强度没有那么弱。
一堂课,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来回答各种问题,这才是沈光林小课备受大家期待的原因。
毕竟,面对同学们的提问,沈教授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而他恰哈又学识比较渊博。
讲专业的咱不是不行,但是讲广泛的,没有人比我更行。
当然,同学们问的最多的,还真不是课业上的难题,而是进入国外的途径,或者是一些道听途说的内容。
沈光林也不再反对这些事情了,因为他的实验室也不可能无限制的招人,国内确实没有更好的加深学习的地方,让同学们出去,对他们个人自身的发展,确实更加有利一些。
这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是对同学们最有利的选择。
这是大势,几十年之后依然如此。
只要他们将来还是心系祖国的就好了。
对于物理系的同学来说,课堂上的学习面还是太窄了,以有限的时间去钻研无限的物理理论,等到毕业之后估计都不知道自己这四年里究竟学习了什么。
因此,他们不读研不留学,还真的不会有什么好前途。
所以,沈光林不反对他们出国深造寻找更好的人生机会。
第一节的下课铃响了,沈光林也适时的放下了手中的马克笔,他不习惯用粉笔,这对呼吸道不好。
“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有专业课问题的同学可以到我的办公室,最近一周我都会在学校。下节课,咱们不讲正课,开开小差。”
“万岁!”
尽管花费时间在本科生教学方面可能收益不大,但是沈光林依然很享受这种师生之间天伦之乐的样子。
同学找他的不少,但是实际问学习问题的也真的不多,就算是真的有,沈光林也是让助理解答,自己泡茶,喝茶就好了。
门口,一个徘徊了不知道有多久的黑影看到沈光林第一堂下课了,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带着眼镜,看着就有些学问的样子,但是沈光林并不认识。
“沈教授,您好,有时间可以单独聊聊吗?”
下面还有一堂课呢,哪里有什么时间单独聊,这人是故意的吧,还有,你是谁啊。
“有什么事,你说吧。”
擦完白板的沈光林拿起自己的枸杞保温杯,准备润润嗓子。
“沈教授。”
来人推了推眼镜,双手互相搓着手,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迟疑了好一会儿,就在沈光林的耐心即将耗尽的时候,他说话了,“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为什么?怎么了?”
“我姓魏,叫做魏建国,是化学系的老师。昨天,我在您的实验室使用电镜扫描显微镜,一不小心把镜头给碰坏了,我想给您赔,可是,镜头要2万多,我的工资......”
说起钱,这位老师的脸色尴尬的几乎能够抠出三室一厅了。
以当前的教师工资,一个月200多块钱的水平,赔完一个镜头,不吃不喝要十年。
沈光林也没有太在意:
“这不需要你自己赔的吧,既然是科研课题,总得有项目经费吧。”
沈光林当然知道使用仪器就会有损耗,损耗也在实验室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