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葛军出没的2010年,数学考完哭声可以压塌高考的那栋考场楼,平均分四十多分还是在给个解就两分的前提下平均出来的。
得数学者未必得天下,但失数学者必失天下。
黄玉琳明明哭得脸颊上布满了泪痕,但哭完她就像没事人一样,又擦干眼泪坐下来,问岑淑慎借了她最近做的两本数学习题册,没急着复习数学,还是先复习明天的英语。
岑淑慎见她已经开始迅速进入状态,也没去打扰她。
无意间瞥见陆唯的脸还是阴阴的,见他暴躁地把英语笔记本往桌上一摔就出去了,岑淑慎有些担心地回头看看孟星河,孟星河看看她,踌躇了一会,还是追了出去,见陆唯揽着孟星河的肩膀靠在栏杆上聊天,岑淑慎也放下心来。
一张如此难度的卷子压下来,脑子还嗡嗡的,又要你去复习,实在是有点为难人。班上明显复习性质不高,稀稀拉拉的有讲话声。
她想了想,跟薛瑾瑜商量了一下,干脆放同学们最后一节课自由活动,英语可以晚上再复习,
但这会刚考完试,没有一个人有心情看书。
班里的说话声逐渐大了起来,岑淑慎看见似乎有好几个女生眼睛红红的,女生的理科不好好像是公认的事实,虽然这样说起来有点歧视,但虽然有薛瑾瑜这样理科天赋相当出彩的女孩子,但班里数学成绩最好的那一批确实是男生多,那群顽劣的没什么笔记的男孩子,遇到数学卷子难就占便宜,但数学一般普普通通的人里面男生女生都有,遇到这种难度加到顶的卷子,确实会让人的心气瞬间都泻掉了。
岑淑慎小心地瞅黄玉琳,她这个同桌似乎已经把心态调整好了,见她看过来,还冲她甜甜地笑了笑,岑淑慎想起黄玉琳那个难伺候的妈妈,又想起上次听说她每退步一名她妈妈敲她十个手掌心,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偷偷摸摸用手机点了奶茶,打算一会送给同桌喝。
薛瑾瑜和孟星河的数学卷子似乎答得相当不错,一个只有填空题最后一题没解出来,一个只有最后一大题的最后一问没解出来,薛瑾瑜很礼貌地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愉悦,但岑淑慎还是可以从她散发的气场里感受到她的愉快。
“走吧走吧,去吃饭。”薛瑾瑜走路的时候似乎在跳舞,头像一只骄傲的天鹅高高扬起。
“琳宝,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啊……”岑淑慎犹犹豫豫地回头看同桌。
黄玉琳对她清浅地笑了笑,缓缓地摇了摇头,看起来似乎毫无异样。
“好吧。”岑淑慎没有再劝,拉着薛瑾瑜的手往外走。
薛瑾瑜观察岑淑慎的神色,试图看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岑淑慎掐了一把她的腰,笑嘻嘻地说:“别打量了,我还好啦,该做的都做了,没做完的我也没办法,我确实来不及——”
薛瑾瑜放心地开心地说:“我都做完了!除了数列的最后一小题,实在太难了,我都不知道我在算什么……”
岑淑慎脸上是真实的开心,她的闺蜜真的太优秀了:“好棒!!我买了奶茶,请你喝!”
丝滑细腻的奶茶滑入胃底,带来糖分特有的愉悦,舒缓了数学紧绷的神经,黄玉琳可爱地吸着奶茶复习英语,脸上终于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岑淑慎捏了捏自己肚子上肥嘟嘟的肉,担忧地算着奶茶的热量。
对于岑淑慎来说,数学结束了就是考试结束了,英语卷子对她来说跟玩没什么区别。
阳光在前桌的发顶上蹦蹦跳跳,她无聊地转着笔,除了任务型阅读基本上没感觉到什么难度。
她的小皮鞋在桌底下愉快地敲着节拍,嘴里哼着歌,笔下顺畅地写着作文,高级词汇流畅地从笔下滚出来,不带半点磕绊。
最后检查一下答题卡有没有涂错。
主线任务3/3。
岑淑慎快活地交掉卷子,带着与考完数学时截然不同的快乐奔回教室,考完试之后的一整个下午都会是自习,今天没有作业,可以在教室里放电影看,刘强也不会来收你的小说书。
只是可能会鄙夷地说一句:“咋的,要扔书了?高考没考完呢……”
2016年上映了一部世纪烂片《爵迹》,它与《上海堡垒》同名,名声响彻了未来十年,选《爵迹》的那个男生险些被人群赶出教室。最终一个男生选定了今年刚上映的《奇异博士》。
一美圆,二美方,三美脸比扁担长。
他们看着大长脸各种炫技,是不是发出欢呼声,还有教室里此起彼伏的咔擦咔擦的爆米花的声音,昏暗的教室里,明灭的灯光打在黄玉琳脸上,她似乎在认真解题,与周围的快乐格格不入,又视周围环境为无物。
岑淑慎简直要被她的专注惊到了,2018年黄玉琳高考破天荒地考到了400分,别人都说她运气好,只有“曾经的敌人”岑淑慎知道,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千百倍的努力。
能努力也是一种天赋,岑淑慎向来佩服她这一点。
受努力同桌的影响,于是看完电影吃完一顿美美的食堂二楼小火锅后,尽管口腔里还残留着牛油的香味,但岑淑慎也开始收心,拿出了刘强的珍贵的礼物中的一张,又拿出化学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