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退学了,东西都还了回来,而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她的消息了。
岑淑慎终于可以和她可爱的Apple watch再见面了,东西一到手,她就心有余悸地戴在了手腕上,不肯再摘下来了。
明明这件事情上张图雨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但她还是选择了转学。
离开之前,张图雨给全班每个人都送了一大盆夏黑,晶莹剔透的葡萄挂着新鲜的露珠,汁水丰盈甜美,经过孟星河的时候,她放下一封信和一包小饼干,重重地鞠了一躬,深深地弯了下去,岑淑慎可以看到她头顶的发旋。
孟星河半垂着眼帘打开了展开了信,长长地叹了口气,他后来没有告诉过他们信里的内容,但似乎他什么都原谅了。
每次去水果店的时候,岑淑慎都能看见张图雨妈妈花白的鬓角,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虽然和张图雨交情不深,但经常会想她过得还好吗,人在的时候会满腹牢骚,但当她真正消失在他们的生命里,能回想起来的都是她美好的一面。
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是嘛,而且夏黑真的还蛮甜的。
人生中会有无数过客,留下些什么又带走些什么,而后慢慢长途,还是她一个人走。
岑淑慎有时候也会想,究竟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会铤而走险,外在的一些东西,有这么重要吗?尊重是自己挣的,不是他人给的。
自从那次注意到高中生们穿的鞋子,她又开始注意他们的衣服,花城中学除了每周的升旗仪式并不局限他们的着装,到夏天的时候裙装也比比皆是,但秋冬还是以裤装为主,学生们也没有特别地争奇斗艳,毕竟还是怕被教导主任点名批评的,但小心思几乎出现在一个人的全身上下。
脖颈隐隐约约的项链,笔袋上若隐若现的logo,炒得火热的篮球鞋,青春年少的高中生恨不得向所有人宣告——我有钱!
岑淑慎对此嗤之以鼻,她那种毫无波澜的冷静,似乎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学校里的5班那个漂亮女生已经连吃了一个月免费汤饭了,就为了存钱买一个lv,岑淑慎也点了点自己日益丰厚的小金库,觉得比那个老花更吸引她。
旁边那群女生似乎在讨论什么设计师品牌,岑••时装爱好者•淑慎竖起了耳朵,“我想跟我妈妈说要买一套资料,我实在太喜欢这个衣服了……”
岑淑慎:“?……”她瞥了一眼她正在看的那条复古花花裙,复古花纹非常浓重,领口精致,像花瓣一样盛开的下摆,简直油画一样美,就是非常挑人,一不小心可能会像要扛着锄头下地,黄玉琳以为她喜欢:“你喜欢这个牌子吗,我家里有一排,你要不要来我家试试看?”黄玉琳实在喜欢自己这个同桌,有时候她感觉自己似乎在摇着尾巴讨好她。
左边有个女生似乎攥紧了手,岑淑慎却知道黄玉琳根本没有炫耀的意思,但她还是摇了摇头:“拜托,我穿不下你的衣服……而且这个牌子吧,有些蝴蝶结的我还蛮喜欢的,但有些水钻钉珠的我有点欣赏不来,连模特穿着我都觉得怪怪的……最重要的是我买不起,太贵了。”她把没钱说得坦坦荡荡。
黄玉琳也送得毫不犹豫:“我有几条应该是你的size,你要喜欢的话你就拿去穿了拍照……微博速速更新,别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岑淑慎没有再推拒她的好意,对你来说也许掏空你的钱包的一两件衣服,对她来说不过是众多衣服中的一件,要不大家怎么都想要富婆闺蜜呢。
左边的女生羡慕地连连看她,甚至还跟黄玉琳搭话:“哇,能不能看看你家的衣柜啊……”
黄玉琳笑笑没有回答。
她只能尴尬地去跟岑淑慎聊天,“哎?岑淑慎,你微博上发的那些裙子,都是哪里买的呀……多少钱啊,是不是蛮贵的……”
岑淑慎认真地回答:“盗版的,五十一件……“顿时给人噎回去了。
其实不是,她买了又卖卖了又买,买裙子只为了拍照,平均亏损50一件,在最年轻的时候,她无法抑制地想要留住自己最美的时候。她平时也不是这么不礼貌的人,只是听到那几个女生毫不羞耻地欺骗家里人,要来钱只为买几件破布裙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都夹枪带棒。
黄玉琳扑哧笑了出声,岑淑慎却看到女生连吃两个闭门羹,不满地瞥了她一眼,岑淑慎心里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又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了。
冬日的太阳温而不耀,隔着玻璃窗洒下丝丝暖意,教室里的学生们昏昏欲睡。
董杰硕大的脑袋在第一排一点一点,然后哐当一声砸到了桌面上,吓醒了一排睡神,英语老师气得用粉色的美甲去戳他的额头:“你睡觉就睡觉,怎么还影响我上课呢……”
董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简直要被英语老师手上的大钻戒晃花了眼睛,蓬松的头顶被撸了好几把:“给我好好听课,看看你阅读错的,我就是随便猜猜,都比你这正确率高……”
岑淑慎揉了揉困顿的眼睛,戳了戳桌上无印良品的笔袋,里面每支都有来有历的笔,三菱的直尺,国誉的笔记本,托腮思考自己是不是也被什么东西洗脑了,为什么不能买晨光什么的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