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还在看苏蔓和宋时洲纠缠离开的背影,身侧就传来了声音,“你有心事?”
从刚才到听医生交待注意事项,他就感觉到她情绪不高。
唐初本想问苏蔓的,结果因为刚才的事也错过了机会。
直到两人坐进车里,闭塞的空间将两人的距离拉近。
司北夜没立刻发动汽车,而是握住了唐初的手,拇指在她手心摩挲。
“糖糖,你有什么事都可以和我说,答应我,别憋着好吗?”
唐初低头看着司北夜经脉分明的手背。
一滴泪珠啪的砸到了他深青色的血管上。
司北夜瞬间慌了,立刻脱开她的手,去抬下巴,“你怎么了?”
“别吓我!”
脸颊抬起,唐初却始终垂着眸不看他,眼泪润湿了眼睑,也湿了他的手。
司北夜大脑飞速运转,急急问道,“是孩子出事了?”
一提到孩子,唐初的眼泪更多了,司北夜额头的汗都下来,立刻转身去开车门,“我们在医院门口,来的及!”
他的动作被唐初制止,“来不及了!”
“怎么会?刚才还好好的!”
司北夜脸都白了,打算强行出手抱她!
唐初终于看向他,抓住正伸过来的大手放在了小腹上,“那个孩子已经在地下管道时上天堂了,怎么能来的及?”
司北夜整个人僵住,好半天后才一把将唐初箍进怀中,“对不起!”
唐初没挣扎安静的依偎在他怀中,听着他一遍遍的说着对不起!
“司北夜,这下你知道什么都不说的难受了吧?”
见她说话,司北夜忐忑的心才放下来,慢慢放开她,低头看进她眼中。
刚刚唐初只是哭,什么都不说的样子吓坏他了,她的这个惩罚的方法还真是刻骨铭心!
“糖糖,我……”
唐初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没怪你,这事你也不想的,只是不想让你以后有事还瞒着我!”
“你知道我的性格,宁愿清醒着痛,也不愿意迷茫的活着,所以,答应我以后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司北夜第一次见唐初这样说话,以前两人碰到这种问题,她早就生气了,倔强的需要他哄好久。
岳母腿折的那次,误会她打掉孩子那次,她都是不解释直接判了他的罪。
他没想到,他的女孩在不知不觉中竟然成长了,成熟的让人心疼。
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我宁愿你任性些,自私些,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
唐初破涕为笑,“你受虐狂吗?我长大让你省心你还不乐意了?”
她只是想到了在医院走廊上看到的宣传语:母亲是最伟大的,值得享受这人间最美好的事物。
本来是宽慰母亲心情的一句话,让她解读出了别样的意思。
孩子已经没了,如果继续自怨自艾,只会影响现在这个仅有的孩子,也影响她和司北夜好不容易重建的感情。
刚刚为那孩子已经伤心过了,以后再也不哭了,她相信那个孩子还会回来的。
一夕之间唐初因为孩子成长了,司北夜因为唐初成长了,他开始从新审视自己这个妻子,心里隐隐盘算的计划开始动摇。
他到底要不要那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