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烁刚说完这句话,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都朝着孩子哭声响起的方向跑去。
廖英池跑在前面,却被钟离烁一把给拉住了。
一时间两人缠斗不休,倒是难分高下。
“大冢宰这是作甚!在奴才的宫里如此大打出手,岂非坏了规矩?!”
边说,廖英池边挡住了钟离烁踢上来的脚。
钟离烁也毫不示弱,直接攥住了廖英池的腕子,后者的手上还握着淬了毒的金针:
“本相只是怕廖厂公坏了规矩。毕竟在齐芸国,伺候在皇上身边的人必得是阉人,虽然本相的妻子医术通天可能治好了廖厂公的顽疾,但本相也不能因为她是本相的妻子就这样听之任之。”
“……”
廖英池一指弹飞了暗器,钟离烁闪过之后就拔出了腰间的佩剑,直接刺穿了他的肩头。
可廖英池也顾不上还手,慌慌张张朝着房间的方向就跑了过去。
可等两个人前后脚来到廖英池的卧房时,房间里却空无一物。
眯着眼睛,钟离烁知道,这孩子肯定是已经被人带走了。
不过,眼前的场景倒是让廖英池长出了一口气,说气话来也更硬气起来:
“所以,大冢宰,您来到奴才的卧房里,是要做什么?”
钟离烁的视线将房间的每一个犄角旮旯都看了一遍,虽然这里已经看不到孩子的身影,但空气中隐隐弥漫着奶香味儿。
“想来是本相太过关心廖厂公的身体了。”
钟离烁心有余悸地离开,他并不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叫来了两个百骑司的人:
“你们在廖英池的宫中盯着,看看他是不是有个小儿。”
“嗯?是。”
百骑司的人犹豫了一下之后答应下来——
毕竟,这“貌美如花的鹰犬廖英池是个阉人”这件事情是齐芸国人尽皆知的,百骑司听到钟离烁这么说还是有些惊讶。
而等钟离烁回到叶凌夕身边,看着暖冬照顾着她吃些进补的食物,将容梓叫了出来。
“相爷,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您的面色怎地那么难看?”
钟离烁怕叶凌夕听到这事儿会伤心,于是先和容梓商量了一番:
“今日我去廖英池的宫中,可谁知他的宫殿中居然传出小儿的哭声,你说这小儿是哪儿来的?”
容梓眼珠子一转:
“总不能……真是廖英池的吧?相爷,他可是个真太监。”
“所以,你觉得那个小儿可能是谁的?”
“……”
当钟离烁再次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容梓倒吸了一口凉气,而后看了看叶凌夕紧闭的房门,压低了声音:
“相爷,您的意思该不会是……阖乐公主本来应该是怀了双生子,结果被廖英池抱走一个?”
钟离烁微微点了点头。
但容梓连忙摇头,想要将钟离烁这个可怕的想法打消在摇篮里:
“相爷,您要知道,当时给公主接生的那么多人都说生了一个卿卿,哪儿还有人说还有一个男孩儿的?就算是廖英池能够买通一个太医,难不成在房间里那么多的下人、接生婆全都能买通?这种事情,这些人也不敢说谎。”
钟离烁欲言又止,但这个猜想不说出来好像心里有不痛快:
“若是廖英池将当时陪在小郡主房间里的人都杀了,另换了一批呢?”
“相爷……您……”
容梓在听到钟离烁这番话之后也吓了一大跳,两人对视着,容梓边摇头边说:
“可不敢啊,相爷!这种事情,要是以前的您,那的确能做出来,可是廖英池生……他应该是不敢的,毕竟……他也不过是听人差使的奴才,哪儿能有您无……您那么杀伐决断……”
本来想说“无情”,但容梓掂量了一下,最终还是换了个词儿。
“真的么?”
不过,此时钟离烁的注意力全都在那个小儿身上,他隐隐察觉到一些端倪,但又不知道如何张口,听了容梓这么说,他又不太确定地问了一遍:
“廖英池当真不会这么做?”
容梓轻轻点了点头:
“大抵是不会的。再说了,他要一个孩子作甚?”
“也是……小郡主怎么样了?我去看看。”
钟离烁来到卧房,叶凌夕正靠在床头看着书。
“小郡主,月子里要多休息,莫要落下什么病根儿。”
钟离烁倒是瞬间就变成了男妈妈,让容梓又拿来了几件衣服盖在叶凌夕的腿上。
后者微微叹了口气:
“可是,这胎蛊不解,我又怎能安心?”
望向门外透来的微光,叶凌夕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