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牙舞爪的蛊虫被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时候,那一瞬间,叶凌夕就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就好像是看到南方大蟑螂直接骑在了自己的脸上,她一边甩着胳膊,一边在地上疯狂地蹦跶,完全不像是刚生产完的孕妇,而像是夜店里的领舞。
燕敕王被面前的这一幕也给吓坏了,毕竟之前自己教叶凌夕学习蛊术的时候,虽然一开始她也是没有办法接受虫子,有些害怕和无所适从,但绝对没有到这个地步。
想要伸手将叶凌夕胳膊上的虫子取下来,但这姑娘似乎是被虫子吓出了潜力,燕敕王根本就没有办法将她按住,还是招呼来了周围百骑司的几个壮汉,才将叶凌夕给压在了地上,而后燕敕王稳稳地将她胳膊上扭曲、蠕动、爬行的虫子给取了下来:
“阖乐,你没事儿吧?”
叶凌夕此时被吓得都能原地发疯,怎么可能没事儿?
她之前的确已经接触过蛊术,可和蛊虫好歹都是隔着一个容器,哪儿能受得了这个长了这么多腿的玩意儿在自己的胳膊上爬来爬去?
连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渐渐从刚才的慌乱中平复下心绪,她的眼神带着人类最原始的求生的欲望,等缓过神儿来之后,才有些尴尬地笑笑,而后不失礼貌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略微有些凌乱的衣服:
“父王,咱就不能有一点儿循序渐进的教学方法么?直接将蛊虫放在胳膊上……是不是有一些太粗暴了?”
燕敕王捋了捋胡子:
“看来,让你直接学习蛊虫有一些难度,这样,阖乐,你先学习蛊毒基础,从药蛊先开始做起。毕竟药蛊也是专门用来救人治病的,若能学会,也能做些好事儿。”
叶凌夕点了点头,感觉和花花草草打交道应该没什么——
至少这玩意儿不会直接在你的胳膊上爬来爬去啊!
燕敕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然后领着叶凌夕来到了后面的房间,当下人们一打开房门,房间里就透出了一股让人无法睁眼的光亮。
“公主,”暖冬举起扇子为叶凌夕遮住了大半的阳光解释道,“这是专门种植药蛊的房间,这里的墙全都是用进贡来的明珠做成的,白天能够将阳光的光照放大之后照射进来,让房间里比外面更暖和透亮,晚上也能让这里如同白昼一般,您仔细眼睛!”
叶凌夕接过她递来的扇子,让暖冬在外面等候,自己则跟着燕敕王走了进去,本想给老父亲也用扇子遮一下时,她追到父亲身边,就看到她脸上居然已经戴着一个类似墨镜的东西!
叶凌夕:WTF?!
这种明明穿着古装,可手上拿着一个西洋古典手持黑色眼镜,整个人都愣住了:
“父王,您这个是……”
看上去有点儿酷啊!
“这个啊,”燕敕王笑了笑,“是西洋使者带来的小玩意儿,本来是个透明的琉璃,为父命人将黑松石打磨得如同纸一样薄之后覆在了里外两面,倒是好用。”
叶凌夕倒吸了一口凉气,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简简单单的墨镜,居然是让人将黑松石打磨得像是纸一样薄呢?!
有些吃惊地点了点头,叶凌夕和燕敕王逐渐走到了房间深处,在一棵参天大树的遮蔽下,她才算是看到了这个房间中植物的样貌——
蜿蜒扭曲的藤蔓顺着柱子爬到了房间的对顶端,如果不是下人们每天都在修建,估计早就将屋顶布满了绿色的网。一株两米高的大花含苞待放,隐隐散发着一股臭气。而当叶凌夕转身的时候,一个像是绿色章鱼、每一个枝丫上还有吸盘的东西就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感觉……
虽然说是植物,但是这种骇人程度似乎比刚才的虫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叶凌夕猛地一把拍掉,可是那吸盘甚至还吸住了自己的手,还好她果断拔出了随身侍卫的刀将枝丫砍断才松了一口气。
惊魂未定地舔了舔唇,她甚至感觉旁边蛊虫还好一点儿,至少,它们都在罐子里装着:
“父王,这些药蛊……真的比蛊虫好掌握一点儿么?”
它们看起来好像更可怕啊!
燕敕王不紧不慢地将自己的墨镜收了起来,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坐下之后,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叶凌夕也坐过去。
可看着燕敕王身后五六株花心中长满了尖齿的、两米高的大花,她嘴角抽了抽:
“父王,我不累,要不……您也别坐那儿了,我看您好像也没有那么累,其实……您不觉得有时候走走路也挺舒服的么?”
虽然叶凌夕嘴上拒绝着,可看着燕敕王完全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了父亲身边,有时候甚至能感觉肩膀上掉下来淅淅沥沥的水渍,她有点儿分不清这到底是植物上虫子的分泌物,还是身后像是巨型食人花的东西馋他们的身子而留下的口水。
“这药蛊的制作方法其实和蛊虫差不多,都是用自己的血肉去饲养,但是药蛊中多用的是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