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陷入了沉思——
廖英池想要杀钟离烁,也许不是为了政权,因为如果为了政权,那么杀死钟离烁是性价比最低的一个方法,一不小心说不定还会引起暴乱,是最不可取的!
难不成……
他们有私人恩怨?
而此时,捂着自己的腰,等回到宫中的卧房才摘下面罩,廖英池对着镜子默默了良久——
为什么……
为什么钟离烁的身边总有人在义无反顾地守护着他?
曾经的琳琅公主如此,皇太后如此,现在的阖乐郡主亦是如此!
而我……
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到底是为什么!
重重地一拳打在镜子上,瞬间,镜子中的无数碎片中映射出廖英池杀气腾腾的脸。
“干爹?您没事儿吧?”
门外,是他的干儿子简明的声音。
廖英池没有说话,不一会儿简明走了进来,看着这一地的血,吓了一跳:
“干爹!您这是怎么了?来人,传太医!”
廖英池久久没有说话,任由简明将自己的衣服解开,露出了像是深渊巨口一样的伤痕:
“干爹?儿子都给您说了,刺杀钟离烁这一招行不通!您就算是再恨他,也不能……”
说着说着,看着廖英池没有任何反应,简明也闭嘴了。
廖英池低垂着脸,看着血从伤口中汩汩流出,等太医来之后让他脱下身上的装备时,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剑柄上挂着一枚翠绿的玉佩。
“干爹,这是哪儿来的?儿子之前给您打理佩剑的时候,也不曾见过您在上面有什么装饰的物件儿。”
“这个是……”
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面前的玉佩,廖英池觉得有些眼熟:“曾经……我好像见过琳琅公主拿过一个类似的东西?”
“可是……琳琅公主她已经……”
已经死了啊?!
“阿嚏!阿嚏!”
在宫中守着钟离烁醒来,叶凌夕重重打了个两个喷嚏:“都说一想二骂三感冒,肯定是廖英池在骂我刚才把他给刺伤了。”
“什么?”
刚睁开眼睛,钟离烁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眼皮无力地挑了挑:
“小郡主做梦把廖阉人给刺伤了?”
双手叉腰,可给叶凌夕厉害坏了:“看来大崽种有些看不起人啊!若是凌夕不仅刺伤了廖厂公,还救了你的命,厂公该如何是好呢?”
“是大冢宰。”
叶凌夕:重点是这个么?
一脸无语地看着男人,叶凌夕只能点了点头:“对,大冢宰。您就说怎么办吧!”
“如果说小郡主真的救了本相的命……”钟离烁若是有所思,一只手支撑起自己的身子,头发像是瀑布一样倾斜下来,在烛光下泛着亮光,面容有些苍白,可在鸦青色衣服的衬托下更多了几分羸弱与破碎感:
“本相听小郡主发落,如何?”
男人向前倾身,有些宽松的领口敞开着,露出了他健硕的胸膛。
“我……”
叶凌夕脑子一热,咽了口唾沫:“可以摸一下么?”
钟离烁:“小郡主,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