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血桶!”
“拜天地!”
“合棺冢!”
叶凌夕刚抬进来就被扔到棺冢里,口中塞着符纸,数十个血桶浇灌在她身上,直到白袍被染成红色,宛如婚服。
伴随着一声闷响,棺材被扣上。
空气逐渐稀薄,她用脚奋力蹬着棺材板,招数倒是从“兔子蹬鹰”到“乌鸦坐飞机”都使了一遍,脚腕都震麻了,可棺冢还是纹丝不动:
“好汉!我是阖乐郡主,如果有哪位好汉能救我出去,我绝不会亏待他的!有人吗!”
棺材外隐隐传来几声笑:
“她要是阖乐郡主,那我就是蛊王!”
“就是,大冢宰再厉害,现下还是比不上燕敕蛊王!阖乐郡主虽然没那个能力坐上蛊王的宝座,倒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下场!”
“……”
人声越传越远,叶凌夕逐渐也踢不动了,将口中的符纸一半吐出、一半嚼碎之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阎王爷啊,您发发慈悲,好歹让我穿回去再索我性命也不迟啊……”
叫天天不灵,叶凌夕只觉得胸口闷得慌,脸已经憋红,似乎随时都能因窒息而晕过去。
“出来!”
“哎?”
就在她绝望之时,棺材板被人一脚踢开,而后一个结实有力的手提住了叶凌夕的脖颈,像是抓小猫一样将她从棺冢里提溜了出来。
定睛一看,她重重咽了口唾沫:“阎王爷。”
钟离烁一脸无奈——
被唤作“玉面罗刹”,他往日都是笑里藏刀,而现在看着面前强颜欢笑的女人,却一点儿笑脸都不想给。
“带回府。”
回到相府,钟离烁先下了马车,叶凌夕倒是个小短腿,一个不小心就崴了脚。
“嘶——”
只不过让她意外的是,自己还没觉得疼,钟离烁先痛得叫出了声,而后愤懑地望着自己:“你在干什么?”
有些紧张,她下意识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一声“报告”差点儿脱口而出:“马车太高了……不小心扭到了脚。”
睨了一眼容梓,钟离烁咬牙,一瘸一拐地走远:
“你,抱她进去。”
容梓:相爷,这不是您曾经想要迎娶的夫人么?臣下抱的话……
叶凌夕看着容梓为难,索性自己承担下了“不听话”的名号:“倒也无事,我自己能走。”
坚持踉跄走到正厅站在钟离烁面前,她注意到他已经是满头大汗。
等等?我扭了脚,怎么感觉他比我还疼?
偷摸瞧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钟离烁,叶凌夕意味深长地问道:“大冢宰,您出了这么多汗,是不是热的啊?”
外面飘着大雪,钟离烁嘴角一抽,视线落在了她受伤的脚上:“那小郡主的意思是?”
“这雪下得正大,我团两个雪球来给您降降温吧?”
说完,叶凌夕就跑在前面到了院子里撒欢儿,不等身后钟离烁强忍着疼痛追上了,她一个猛子就扎到了雪地里,将手伸了进去——
唔!好凉!
而果不其然,下一秒,钟离烁立刻就将她从雪地里拉了出来,手忍不住地发抖。
装作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但看到男人冻裂到发紫的双手之后叶凌夕还是吃了一惊——
我所有的感觉都会百倍、千倍地加持在钟离烁身上?
眨巴着眼睛,她看着钟离烁正命人去端炉子、泡热茶,故意悄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
身形一顿,而后吃痛地皱着眉头,旋即低头看了一眼手背,钟离烁皱眉盯着叶凌夕:“小郡主在耍什么把戏?”
“没什么,”叶凌夕唇角抽抽,没想到自己的猜测居然是真的——这倒是个好消息,“许是雪地里的小树枝扎到了手,有些刺挠。”
背着这么一副傻郡主的名头,还能和鼎盛的大冢宰绑定生死契约,那自己找到灵镜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钟离烁眉宇不见舒展,对侍奉左右的容梓吩咐道:“打扫出一间房子给她住,将门槛削低一些,不许有任何利器,你亲自来办。”
“是!”
下人们将茶水和暖炉端上来,容梓念在刚才叶凌夕帮自己解围的份上给了她一个眼神——
给大冢宰端茶!
叶凌夕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可手指刚碰到茶盅,钟离烁就像是被烫到一般立刻摸上了耳垂,而后端起了茶碗,生无可恋地说:
“本相自己来。”
雪水煎茶本是人间美事儿,但钟离烁现在一点儿劲儿都提不起来:“小郡主,这边坐。本相有话问你。”
叶凌夕坐在钟离烁旁边,扑闪着大眼睛憋笑,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那么得意:“大冢宰有何要事?”
“这个……”现在中了蛊毒,钟离烁知道自己不能拿叶凌夕怎么样,而这又是情蛊,一般人很有可能无法解开,于是试探性地问了句,“小郡主出生蛊毒之乡,可也会下蛊解蛊?”
果断地摇了摇头,叶凌夕笑嘻嘻地说:“不会。”
钟离烁:为什么看到小郡主的笑容会让我脊背发凉?
钟离烁头疼地看着叶凌夕:
“本相不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