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不论是谁设的计,他都不用管,也不用去查,他只需要让这摊水越来越浑,不破不立不是吗? 否则真这般僵持下去,大渊就离亡国不远了。 慕容月眸子微垂着:“什么叫乱呢?” 她抬起脸儿来,手勾着他的脖子,“我帮你啊~” …… 燕琅便在狱外等着。 她着一身黑衣,头发单用一根发呆绑起,雌雄莫辨的装扮。 可待人目光落在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想细看时,却会被她眼中的寒气所摄,不敢多望。 她立在外头,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有脚步声传来,主子因为常年练功,步伐比一般人轻松的多。 燕琅脸上的寒气很快转为了笑意,上前撑着伞快速走到了主子身边。 而后陪她一起下了台阶,又道:“主子,咱们是回府,还是您要去逛逛?” “好些日子没见翠兰了,”慕容月唔了一声,“想她做的醉虾了,咱们去前面打些酒,找她去!” 燕琅点头。 两人一起往前方的酒铺去,沽酒之后又准备去买虾。 而这时后面两个形容普通的男子放下了手里正在看的货,悄悄的跟了上去。 “这虾怎么卖的?”慕容月道。 摆摊儿的是个半只眼的老妇,旁边还跟着个小童,老妇还来不及反应,小童便道:“大姐姐,这虾都是我从河里捞的呢,比对面酒楼里的块头都要大呢~酒楼一斤是二十文,我的您给我十六文就行。” 那老妇待孙子话说完才看清眼前姑娘穿着富贵,怕坑了人家找麻烦:“不不不,姑娘,这都是我小孙子自己玩儿下河捞的。您若看上了看着给点儿就行。” “奶奶!”那小童有些不满。 慕容月却已经递给他了一块小碎银子,“照你说的来吧,应该够三斤的。” 那小童掂量一下,“大姐姐,够四斤的。” 到是个实诚孩子。 “多的给你,你帮我提着,送这附近的屠参军家,你可知在哪儿?”慕容月道。 那小童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那老妇见得了赏,忙是押着孙子一块给慕容月道谢。 慕容月起身,与燕琅离开继续往前走。 “主子,”燕子上前两步,余光扫向了后方跟着两人的身影,已有所值。 慕容月走到了一家售卖平安符的摊位前,拿起一支来细细观看,口中道:“嘘,当没看见。”若是打草惊蛇了,可就不好玩了。 燕琅点了点头,主仆二人继续往前走,待路过前面一段人烟荒芜的路段时,便听后面脚步声越发紧凑。 慕容月对着燕琅使了个眼色,燕琅点头。 片刻之后从墙后跳出来两个人来,一手用布包捂着慕容月的口鼻,另一人捂着燕琅的。 二人挣扎一番后,便齐齐晕倒。 “快带走!” —— 待慕容月【醒来】时,已经到了京城之外的京郊。 她睁眼看着四周,燕琅并不在她身边,也不知被带去了何处。 “醒了吗?”外面有声音传了进来。 “应该醒了,这会儿麻药的劲儿过了。”有人回答道。 慕容月靠在一旁的柴垛上,待外头门被人推开,便装出惊醒的样子。 她目光落在了来人身上,那人应当是做了伪装的,巨大的络腮胡子,面容一点儿也看不清,但只看眼周的状态,应当是个三四十上下的男人。 慕容月目光又往那人旁边看去,轻微的挑起了眉:慕容清,熟人呢~ 她在打量他们,沈六同样也在打量她。 “你那侍女生的不错,你比她还美上几分。”沈六走过去,半蹲在她面前。 慕容清也跟在他身后,目光如同蛇一样扫向慕容月。 “你还是落在我手上了。” “慕容月,我所吃的苦,我要叫你十倍百倍的吃回来!” 慕容清声音嘶哑如同破败的风箱一般。 沈六混迹江湖,找来了善此道的医者,慕容清并非是从小就不会说话,而是叫人拔了舌头,经过几日的诊治和练习后,虽不能恢复平常人说话的音调,但总算不用完全靠着猜她的口型去对话了。 “沈家六爷,沈放?” 慕容月却根本不看她,目光放在了满脸络腮胡的男人身上。 沈六勾唇,“你个丫头,倒是不错的眼力。” 他扯下脸上的络腮胡和伪装,一张粗犷却深邃俊美的五官露了出来,虽是有些年纪了,可比起一般二十来岁的青年却也多几分味道。 慕容月目光在他身上打了个来回,而后道:“你也生的不错,比你家四哥生的美。” 沈六的脸上笑容不减,一般女儿家见这样的情况,早吓的花枝乱颤了。 可眼前这女孩儿既不怕,还因方才自己的调笑回来了,当真是宠辱不惊。 “慕容——三小姐?” 沈六勾唇,“你可当真是个有趣儿的姑娘。” 慕容月笑着与他对视:“相处久了,你会知道我不止有趣。” “哈哈哈~”沈六笑了几声,“你生的这样标志,难得说话又有趣儿,我真不想杀你。” 慕容清啊了一声,去拉沈六的袖子,沈六安抚的拍了她一下。 继续道:“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动我沈六的侄女。” 他声音平稳,一只手却拽着慕容月的头发,“你不怕,是因为你不知死字儿怎么写,今日我便来教教你,好不好?” “六舅舅,刮花她的脸!”一旁慕容清粗噶着嗓子道。 “别杀她,我要挖了她的眼,断了她的四肢,我要看看应天公子还喜不喜欢这样的她!” 沈六没有说话,但表情阴狠,显然打算听从慕容清的话。 而慕容月脸上适当的露出几分惊恐的神色来,她咬唇,不断往后方缩去:“大姐姐,起初我同你无冤无仇,本就是你先害我的。翠兰已是屠向钢的夫人了,你要害她,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