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直升机巨大的螺旋桨停止转动时,叶渭城死死盯着陆砚北,而他正竭力克制情绪,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阿宁,你现在好好听我说话,你知道自己在哪里吗?如果有定位是最好的,如果没有,你告诉我周围有什么比较特别的建筑或者标记。”
徐挽宁嗓子哽咽着,听到熟悉的声音,眼泪好似断了线般,止不住往下流。
即便她咬着唇,用力控制着,陆砚北还是听到了她抽噎的声音。
“阿宁,别哭,你留下的戒指我找到了。”
“你现在要告诉我,我怎么才能找到你,别害怕……”
陆砚北声线低沉,眼睛充斥着红意。
“我会带你回家的。”
“我在一个庄园里,中世纪的风格,有一大片玫瑰花园,应该就位于我放置戒指的那个国家,但是具体方位我不是很……”
徐挽宁声音颤抖,强忍着牙颤。
只是话说一半,忽然,
“砰砰砰——”接二连三响起的枪击声,吓得徐挽宁呼吸扎紧,而此时有脚步声越来越近,断电的缘故,导致屋里太黑,她只能疯狂地到处奔跑。
途中难免磕磕碰碰,在她不知绊到什么,忽然摔倒时,手机差点被甩出去。
通话……
就此中断!
“阿宁、阿宁——”当陆砚北再回拨时,已显示无人接听。
“她说在哪里?”叶渭城急切追问。
陆砚北将徐挽宁所说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述给叶渭城,“我刚才听到电话那端传来了枪声。”
——
当徐挽宁再想拨打电话时,似乎是信号屏蔽器被打开了,怎么都拨不出去,她只能借着手机电筒光线辨别位置,寻找出口。
她这段时间四处观察还是有用的,只是她没想到,当她看到出口,门敞开着,一股湿冷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血!
有争执、嘈杂声,说的语言她听不懂,分辨不出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动了枪,必然不是好事。
徐挽宁呼吸一窒,想起刚才那一阵剧烈的枪击声,她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时,感觉有脚步声靠近门口,她本能后退,环顾四周,想要找个地方躲避,结果一转身——
竟发现身后站着一个陌生男性面孔。
这不是贺时寒的手下。
徐挽宁瞬间明白,为刚才庄园会断电,甚至有枪击声。
原来,
是有人闯了进来!
而且对方看到她的时候,眼底迸射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
徐挽宁明白:
对方来者不善!
她有枪,可对方动作比她简洁利落许多,当她举枪时候,男人已经一个健步上前。
当徐挽宁扣动扳机的瞬间,男人竟直接伸手,用手心捂住了枪口。
“砰——”
伴随着一声枪响,徐挽宁瞳孔震颤,因为子弹穿过男人的手心,在他手上留下了一个血窟窿。
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般,攥住枪,用力一拧,徐挽宁手腕吃痛,手指脱离枪支的瞬间,脖子已经被人勒住,一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他说的话徐挽宁听不懂,但应该是让她别动听话。
而她性命攥在这人手上,自然是不敢乱动。
由着男人拉着自己到了外面。
此时,
正有双方在对峙。
一方是贺时寒的手下,另一方,则是她不认识的。
根据徐挽宁的推断,大概率是与他合作的那伙人,都是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地上有尸体,空气里全是血腥的气息。
贺时寒的手下看到徐挽宁被抓,似乎有点乱了方寸。
“放了她,等我们爷回来,你们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有人喊道。
“这就是贺时寒金屋藏娇的女人?”有个亚裔面孔的男人走到徐挽宁面前,伸手捏住她的脸,男人力气太大,她无法挣脱。
“你生过孩子?”
徐挽宁不说话。
“没想到他喜欢人妇这个类型,漂亮是漂亮,就是瘦了点,估计在床上也没什么滋味。”
这话,听得徐挽宁胃里犯恶心!
对方挟持着徐挽宁,导致贺时寒的手下不敢动手,却又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庄园,双方僵持着。
直至一阵车声传来。
贺时寒回来了。
他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贺时寒,让我们走!”站在徐挽宁身侧的男人挟持着她,好似有恃无恐。
“既然来了,这么着急走干什么?”贺时寒目光从徐挽宁身上掠过,就好似她可有可无一般。
“不是你一个人会偷袭,你之前对我们也干过类似的事,这次就当扯平了,咱们还是可以继续做生意,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把我家里弄成这样,伤了我这么多兄弟,还想让我当做无事发生?”
贺时寒低笑着。
那声音低沉得让人浑身发寒。
“你不想让我们走,我就杀了你的女人!”男人说着,死死按住徐挽宁的肩膀,他力气极大,好似要将她骨头捏碎般,疼得她眉头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