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清晨,寒风摄面,大雪未停,冷清至极。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时,阮苏念腿软得站不稳,得亏身侧的人扶了她一把,医生冲着她点了下头,说道:“目前还没脱离危险,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叶识微与阮苏念被医生叫到办公室,与她们交代病情。
俞老就坐在一侧安静听着,眉头紧皱:“……他身上伤口太多,大概是以前受伤时被人强行注射过药物,他对大部分麻醉剂都有抗药性,所以取子弹时,有一部分时间,他是有意识的。”
“我们都不知道他以前是怎么扛过来的,也不知他身上还有哪一处是好的。”
“若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
“目前的状况,我们能做的都做了,只能靠他自己的毅力醒来。”
言下之意:
叶渭城有可能撑不过这次。
阮苏念隔着玻璃看着叶渭城,整个人都很恍惚,陆陆续续的来了许多人,贺时礼、温澜、许京泽、谢放……
直至尘尘和深深来时,尘尘扯了扯她的衣服,“阮阿姨,你饿了吧,该吃饭了。”
阮苏念勉强冲两人笑着,埋头吃饭。
她吃不下东西,强迫自己将入口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两个小家伙就这么陪在她身边,直至尘尘忽然伸手,在她后背轻抚了两下。
尘尘是最懂事的,加之长得又与叶渭城有几分相似,阮苏念再也撑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深深见状,也伸手去抱阮苏念。
煎熬了一个日夜,叶渭城有意识后,医生允许一人进入探视,叶识微心里是想见哥哥的,还是将机会给了阮苏念。
叶渭城闭着眼,阮苏念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指腹从他缺损的手指断口处抚过,瞬时红了眼。
“叶渭城,我真的挺混蛋的,你自己说,让我等你回家,我做好饭菜,等了你好久,你为什么不回来,咱们不是说好了吗?”
“我还有个好消息要跟你分享。”
“你一直的愿望都是抓住贺时寒,你还没抓住他,所以你还不能出事。”
“你说,我们该买房了,要有个属于我们的家,我打算抽空就去看房子了,毕竟……”阮苏念声音哽咽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随着她接下来的话,眼泪夺眶而出,成串落下。
“毕、毕竟……”她的声音嘶哑颤抖着,“等我们孩子出生,我们两人再加上我们的宝宝,出租屋内就太拥挤了。”
“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反正,我希望可以生个男孩,像你一样最好。”
……
在叶渭城出事后,阮苏念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闪过了无数念头。
她甚至想过,待他醒后,让他辞掉警察的工作。
她要的不多,
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但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她知道,叶渭城是不可能放弃的,或许这是他的宿命,也是自己喜欢他的原因之一。
——
叶渭城出事后,行凶的那个人当场被抓,从他口中没撬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过贺时寒却跑了,他双腿不便,按理说行动不便,可他一旦出了国,再想找他就不容易了。
两天后,叶渭城离开重症监护室,却迟迟未醒。
气氛压抑,众人更是无心顾及谢放半个月的婚礼。
谢放来探病时,甚至说道:
“叶大哥,我也不找你当伴郎了,你若是不醒,我的婚礼怕是办不成了。”
“你们一个个的,真的很过分!我谈恋爱挺早的,结果你现在连孩子都有了,你可告诉你,你如果不醒,我就给阮医生介绍对象,给你孩子找个后爹。”
所有人:“……”
叶识微无语,示意他快点闭嘴。
倒是医生说道:“他是有意识的,或许多刺激他,能促进他苏醒。”
然后,谢放与许京泽开始唱双簧了。
许京泽:“以后叶大哥的孩子喊别人叫爸爸,那是种什么情形啊?”
“喊爸爸没关系,就怕不是亲生的,这后爹不疼孩子,如果阮医生再与他生个孩子,那孩子的处境就更难了。”谢放说道。
“那也太惨了。”
“阮医生你喜欢什么样的,小奶狗还是小狼狗。”
阮苏念无奈,医生只是随口建议,他们怎么还当真了,却也问了句:“为什么偏要找小的?”
“年轻啊,身强体健,精力旺盛,你想找个和叶大哥一样老的?”
“……”
如果是平时,借这两人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对叶渭城造次,众人怀疑,他们是故意借着刺激他苏醒为名,说出了心里的大实话。
说来也是挺神奇的。
叶识微与阮苏念总会陪着他说话,都没什么用。
被谢放与许京泽这么刺激后,当天夜里叶渭城居然神奇般的醒了。
一开始时,他说不出话,阮苏念用棉签蘸水给他润唇,他身上伤口疼得厉害,他对许多止疼药都有抗药性,稍微动一下身子就疼得厉害,叶渭城就这么静静看着阮苏念,或是看向她还干瘪的肚子。
“你是想问,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