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疼得意识模糊,朦胧中,她感觉到自己被人拥住。
那具身体……
很热,热得让人觉得异常温暖。
还有那股令人熟悉的味道,让她觉得心安。
那人将她抱起,窝在他的怀里,宋知意伸手,攥紧了前襟的衣服,因为疼痛,她的指节泛着青白色,将那人衣服拧出了一层层褶痕。
她感觉到身体被放置在床上。
“乖,松开点。”
就连声音,都那般温柔熟悉。
宋知意不想松开。
她,
舍不得。
贪恋着与他相关的一切,死死攥着那人的衣服,可是……
她感觉手上忽然一空。
攥住了衣服,却没抓住那个人。
宋知意疯了,身子趔趄着,从床上栽下来,剧烈的撞击声,惹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小意!”
那人回来了,弯腰试图扶起她,宋知意却伸手紧紧抱住了他,“阿泽,你别走,不要走,你别丢下我……”
“好,我不走。”
“你要去哪里?你不要走。”宋知意埋在那人胸口,哭得像个孩子。
最后,她像个小婴儿一般被抱起,窝在那人怀里,浑身颤抖得厉害,她死死咬着唇,直至咬出了血。
“别咬自己,咬我,我不怕疼。”
宋知意张嘴,真的咬住了嘴边的东西。
她尝到血腥味的时候,松开了嘴。
那一秒,
唇上被一片柔软覆盖住。
那股熟悉到令她心安的味道瞬间从唇齿间蔓延到了四肢百骸,那人吻的异常温柔,一点点舔吻着她唇上被咬破的位置,温柔得让人心悸、浑身战栗。
“疼不疼?”他吻着她,声线温柔。
“疼。”宋知意声音含混,意识模糊,抱着他,“阿泽,我好疼。”
“乖,我们吃药,吃完药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
如果她清醒了,他不就消失了吗?
宋知意不想吃药,不想清醒!
她就像个耍无赖的孩子,无论如何哄着,都不肯吃药。
就这么熬着、忍着,
直至凌晨四点多,身体的疼痛才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是浑身肌肉酸痛,让她忍不住想睡觉。
“乖,睡吧,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
那人的怀抱很温暖,声音太温柔。
宋知意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这是分开后,
她第一次睡得如此安稳。
而此时的床边,许京泽站在床头,看了她许久。
他挺怨她,
很生气,很憋闷,甚至想过再相见时,定要“报复”她。
如今,真的见到了。
他满脑子竟全都是:
她瘦了。
她过得一点都不好!
看到她这样,他心疼得要死。
许京泽翻找出她曾经穿过的衣服,帮她更换,又替她将身上抓挠留下的伤痕抹了药,这一切,他曾经做过很多次,驾轻就熟。
熟悉的就像刻进了骨子里。
就好像喜欢她、照顾她,是他与生俱来的一种天赋。
接着,
他脱了衣服,挨着她、靠近她,将她紧紧拥入怀里。
那一刻,
他才觉得魂归身体,整个人像是重新活过来。
这段日子,他努力让自己过得充实,可夜深人静,才发现,自己生活得好似行尸走肉。
尤其是看到谢放正在为年底的婚礼做准备;陆家孩子多,很是热闹;贺时礼则一直在为迎接新生命做准备……
只有他,还是独自一个人。
宋知意的身体逐渐回暖,染上他的温度,许京泽才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
温柔又虔诚,不带一丝情.欲。
**
宋知意这一觉,睡得极沉。
当她忽然醒来时,纱帘被空调风吹得轻轻浮动着,黄昏日落的光线,透过纱帘,将室内照成了一片暖橘色。
自己居然睡到了第二天傍晚?
床头放置着自己买的止疼药,还有一杯早已凉透的水。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床头整齐地摆放着拖鞋……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
这里除了她,真的还有人在。
是他吗?
难道,昨夜的一切都不是自己的幻觉?
她掀开被子,打开卧室的门,光着脚就狂奔到客厅,途经楼梯,发作后浑身酸软,无法支撑剧烈运动,双腿趔趄着,差点摔倒。
直至她找遍了整个屋子。
没有人。
那昨晚的人又是谁?
是佣人告诉了家里,是她哥来了吗?
宋知意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双腿虚软,瘫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在膝间,脑子乱哄哄的……
他的生活已经重新回到正轨。
不该是他,
所以昨天晚上,自己真的做了个梦。
失落的情绪充斥她的全身,她就这么抱着自己,坐在客厅的瓷砖地面上,任凭寒意蔓延全身,就在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