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意被吓得浑身僵直,司机随即上前试图将薛母拽开。
可她就像抱住救命稻草,死死攥住她的腿。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确实做错了事,但并非罪无可恕啊,他就是近来受了太多刺激,才做出那样的事,阿姨求求你了!”
“你先放开。”司机头疼不已。
“知意,你大人有大量,就当行善积福。”
“阿姨,您先起来。”
薛母拼了全力扒拉着她的腿,弄得她腿疼。
“我如果起来,你就原谅我儿子吗?”
薛母跪趴在地上,仰着脸殷切地看着她,没有往日一丝的贵妇仪态。
宋知意深吸口气,“薛弛犯的是公诉案件,就算我谅解,那也只是民事谅解,还是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如果你出具谅解书,是可以从轻量刑的啊?”
薛母情绪激动。
她也是近50的人了,趴在地上跪着求自己,宋知意原本也心疼她,毕竟做错事的并不是她,可是,她接下来却说了这样一句话。
她说:
“薛弛确实不该跟踪你,做出那种事,他被打也是活该,打得那么重,我们也没追究你们的责任,况且……”
“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啊。”
“你们宋家刚回京发展,人前留一线,不要得理不饶人,把人逼得太紧。”
宋知意挑了下眉,微微笑着:“您这是在威胁我?”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在南方和海外势大,不代表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多个朋友总好过多个敌人,如果你放过薛弛,我们薛家肯定会对你感恩戴德。”
“如果我不放过他呢?”
“真的闹到鱼死网破那一步,对谁都没好处。”
宋知意居高临下,睨着跪在自己脚边的女人,低笑道:
“那我就拭目以待。”
“……”
薛母是打算软硬兼施,却没想到宋知意态度强硬,反而弄得自己被动,她愣了数秒,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宋家的司机瞅准时机,强行掰开她抱住宋知意的手,将其拖开。
“放开我,你放开我,宋知意……我求你了,你放过他吧……”
此时,刚好陈怡开车过来,拦住了薛母。
宋知意与司机得以脱身离开。
“妈,我们该回家了。”陈怡扶起婆婆。
薛母直接推开她,“你拦着我干嘛!我好不容易才等到宋知意,再想见到她就更难了,你是不是根本不想救薛弛?”
“我想救他。”陈怡面无表情。
薛母气得面红耳赤,指着她骂道:“他被抓以后,你不去探望他,只顾着逛街购物,你怎么有脸说想救他?”
“我之前想去探望他的,是您说拘留所那种地方晦气,不宜孕妇过去。”
“你……”
“再说了,我在京城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真的无能为力,您真以为自己是在救他?如果惹急了宋知意,宋家施压,只怕薛弛还得在里面多坐几年牢。”
“你放屁!”
薛母气急败坏,竟直接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陈怡就直接被打翻在地。
随后,她就捂着肚子喊疼。
薛母着急忙慌地将她送到医院里,她此时的肚子里,可是有薛家唯一的独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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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脱薛母后,宋知意坐在车里,伸手揉了揉小腿,司机注意到她的异常,低声问:“小姐,您不舒服?要不我先载您去医院?”
“没事。”
薛母刚才死死抱住她的腿,生拉硬拽,即便没有破皮,也肯定有红肿。
宋知意手机震动,许京泽打来的电话,问她是否出门。
“真的不需要我去接你?”
“不用,如果不堵车,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
“我去超市买些涮火锅的东西,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行。”
因为不想张扬,聚餐地点定在许京泽独居的公寓内。
都是自己人,准备搞一顿火锅,食材是谢放陪许京泽去购买的。
其实许京泽在外地吃了火锅,只是当时宋显坤在,他忙着涮菜倒水,压根没吃什么东西。
最后结账付款时,谢放居然顺手从货架上挑了两盒套套,打量着。
“卧槽,谢放你丫要脸吗?我们是来买火锅食材的,你在干什么?”许京泽压低声音。
“你看不到吗?买避.孕.套。”
谢放那表情,就好像在菜场挑菜一般自然随意。
他现在是老司机,但凡有空,总要拉着江曦月开车,两人玩得花,挑选这玩意儿很娴熟,可是许京泽不是啊,他臊得要死。
恨不能当场去世!
许京泽压着声音,“你想买什么时候都可以,干嘛挑这种时候。”
“不是给我买,而是给你买的。”谢放说完打量了他一眼,“你用什么尺寸?中号、小号?特小号?”
“滚——”
许京泽懒得理他。
谢放却硬拽着他科普知识,还说什么:“这几盒东西不用你付钱,我付钱,哥哥送你。”
“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