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并未在房间待很久,站在院中,双手负于身后,迎风而立。
江鹤庭喝得半醉,走到他身边,“爷爷,听说您今天准备让父亲放鞭炮庆祝?”
“怎么?不行吗?”
“您也知道小姑的死,还没调查清楚,这样招摇,敌明我暗,会不会把宁宁置于危险之中。”
“我还准备大摆三天流水席呢。”江老冷哼着,“我倒想看看,人在我的地盘上,谁的胆子这么大,敢在淮城动我的外孙女!”
江鹤庭笑了笑,“那我通知媒体?公告全城?”
“倒也不必这样。”
江老叹了口气,“对外公开,少不得会惹人关注,她现在的情况不适合。”
“我就希望她开开心心的。”
……
老爷子只是嘴上说说,他还是希望把徐挽宁低调地保护起来。
她的安全最重要。
“爷爷,外面风凉,您还是回屋吧。”江鹤庭提醒。
江老叹了口气,“我让你调查你小姑当年的事,有眉目了吗?”
“时间过去太久,那时候通讯网络也不发达,想调查很有难度。”江鹤庭皱眉,“爷爷,宁宁已经回家了,小姑和姑父都过世了,您还想查什么?”
“你只管查,别问这么多。”
**
徐挽宁待在房间,回想着江老的几个问题,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她和母亲眉眼相似,和父亲却一点都不像。
难道,
她不是父亲亲生的?
徐挽宁被自己忽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低头闷笑着。
自己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
父亲那么疼她,自己怎么会不是他亲生的?
她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这个想法。
一阵轻促的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谁啊?”
“是我,方便进来吗?”说话的是季芸。
“方便,请进吧。”
“给你拿了些日用品过来,你如果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季芸说着,走到陆呦呦床前,见她睡了,又看向徐挽宁,“你就把这里当成是自己家,千万别拘谨。”
“谢谢舅妈。”
话虽如此,第一次接触,徐挽宁还是觉得有些生分。
“你要洗漱吗?我帮你吧。”
徐挽宁是初次过来,又看不到,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季芸是个十分温柔的人,还跟她说了些有关母亲的往事。
从她口中,徐挽宁知道,自己的母亲不仅是个大家闺秀,而且精通琴棋书画,为人善良随和,从小就被江老捧在手心里疼爱。
在这里,徐挽宁感受到了久违的家庭温暖。
后来,陆呦呦醒了,黄妈过来帮着喂奶粉。
江鹤庭也来过一趟,看不到人,徐挽宁却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他们还在喝酒?”徐挽宁皱眉。
“是啊,陆砚北今晚算是惨了。”江鹤庭笑道,“我爸酒量好,拉着他,不让他走。”
“你劝劝舅舅,少喝点。”
“你心疼他?”江鹤庭笑得揶揄,“你可别忘了,当初是你和他提出离婚的。”
“我……”徐挽宁被一噎,“他身体不好,不能多喝酒。”
“我看他挺健康的,哪儿不好。”
徐挽宁咬着牙,不肯说。
如果被江鹤庭知道陆砚北腰上有旧疾,依着他的脾气,肯定要嘲笑他的。
倒是黄妈嘀咕了一句,“他的腰不好。”
江鹤庭愣了两秒,忽然笑出声。
那笑声,格外放肆!
没想到陆砚北年纪轻轻的,居然还有这毛病。
不过他还是出面帮了他,陆砚北这才终于摆脱了江仲清,却也喝了不少酒。
谢放喝醉后,居然搂着江仲清的肩膀,称兄道弟。
要和他拜把子。
倒是看得江鹤庭很无语,这小子到他家后,倒是自来熟,一点都不客气。
——
陆砚北趔趄着身子回房,江家虽然想撮合他们重新在一起,却没把他们安排在同一个房间。
考虑他喝多了酒,会打扰徐挽宁母女俩休息。
只是陆砚北回屋休息前,想看她们一眼。
这样,他觉得心安。
徐挽宁原本正坐在床上学习盲文,听到陆砚北敲门而入,脚步趔趄,便忍不住下了床。
可她对房间布局不熟悉,站在床边,彳亍着不敢往前走。
她听到紊乱的脚步声,越靠越近。
感觉到带着酒气的热风从她脸上吹过,热烘烘的。
徐挽宁试探问,“陆砚北……”
没人回应。
她伸手去摸,手指触碰到他胸口。
他身上被酒气熏得很热,甚至有些烫人,徐挽宁指尖被烫得一热,本能想缩回手,却被陆砚北紧紧攥住,将她的手,死死按在胸口处,紧贴着心脏。
他的手,也很热。
烫得人心慌。
周围静极了,视线又被剥夺,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他的心跳。
“噗通、噗通——”撞击着她的手心。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