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北的出现,让会场再度陷入死寂。
穿着简单的白衣黑裤,纵是简单的款式,也不妨碍他周身所散发的慑人气场,他就好像在炎炎盛夏,裹着一股寒意袭来。
冷漠傲视,八面来风。
“徐总好大的脾气。”陆砚北低声冷笑。
声音粗沉喑哑。
似深海暗流,沉寂,凉薄。
“陆二爷?”徐振宏只觉得后背发凉。
瞬间面如死灰。
他搞不懂,徐挽宁这臭丫头,到底是怎么勾搭上陆砚北的。
能让他三番两次,为她出头。
他身边还有一个人,漂亮肆意又张狂,如果说他是冷寂孤月,那这个人,就是灼眼艳阳,还不停在冲徐挽宁使眼色。
谢放爱八卦,喜欢看戏。
一听说这里有好戏,死皮赖脸就跟来了。
美其名曰:
去帮二嫂撑场子!
谢放生了副爱招人惹事的祸水模样,笑起来,蔫坏蔫坏的。
“这不是谢公子吗?”有人认出他。
“大家不用子在意我,我就是来看看世界奇观,论一个人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谢放说话,句句带刺,毫不留情。
徐振宏脸色铁青,却仍强撑着:“这是我们徐家的事,怕是轮不到二爷和谢公子管?”
“我本来也不想管,只是有些脏事儿恰好发生在我面前,我不得不管。”
陆砚北说完,示意陆鸣把人带上来。
这是他送给徐挽宁的大礼。
高总!
当他被陆鸣提溜着衣领揪出来时,现场哗声一片。
“这不是高总吗?很久没见到他了。”
“徐挽宁之前下跪舔酒的男主角,就是他。”虽然当时照片被打码,但她下跪那天,有不少人在场,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
众人讨论时,高总已经指着徐振宏骂道:“徐振宏,你这个杀千刀的,当初是你说,只要我给500万,就能把徐挽宁卖给我。”
“你看我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
“你放屁!”徐振宏反驳。
自从那晚之后,徐挽宁离开徐家,高总也凭空消失。
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你还不承认?我这里可是有转账记录的,当初陈柏安逼得你走投无路,你为了拉投资,不惜让亲侄女出来陪酒,才有了下跪舔酒这件事。”
高总怕极了陆砚北。
为了在他面前,给自己争取宽大,什么事都给抖了出来。
“对了,徐挽宁不愿意,还是你们夫妻俩联合给她下了药,亲叔叔?畜生不如!”
徐蓁蓁附和:“高总说得不错,是我爸给徐挽宁下了迷药。”
众叛亲离。
徐振宏伸手捂着胸口,被气出一口老血。
李淑英则缩在角落,努力降低存在感。
“你……你们都污蔑我!”
气急败坏,徐振宏冲过去,就要打高总。
高总脖子一缩,肥硕的身体,瞬间躲到了陆鸣身后。
陆鸣无语:
白长了一身横肉,你倒是上啊,躲什么!
徐振宏不敢对陆砚北的人动手,看见落单的徐挽宁,冲过去就要打她。
以此发泄怒火。
自己的老底被当众揭穿,恼羞成怒。
他心乱如麻,横冲直撞,急红了眼,出手也分不清南北,没打到徐挽宁,却被她反手抽了一巴掌。
“啪——”一声。
掌掴声,清脆彻骨。
这巴掌打在徐振宏脸上,却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得倒吸口凉气。
徐挽宁这一下用了十足的力道,手腕都被震得微微发麻,咬牙紧盯着他,“徐振宏,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你这贱丫头,你……”
徐振宏刚开口说了几个字,徐挽宁一个反手!
又是一巴掌。
“徐挽宁,你特么是不是疯了!”
徐振宏从未当众被人这么打过。
简直是奇耻大辱。
力道之重,让他嘴角隐隐开裂,嘴里俱是血腥味儿。
“你居然敢打我!”
徐振宏气得咬牙。
“我不仅要打你。”徐挽宁靠近他,压着声音,“徐振宏,你欠我的,我全都要讨回来,我还要……”
“让你身败名裂!”
她的声音冰冷彻骨。
眼神冷鸷,是他从未见过的徐挽宁。
徐振宏被吓到了。
有一瞬间,他感觉:
如果徐挽宁手里有把刀,她绝对会杀了自己。
这么多年,他一直觉得徐挽宁是只可以任人玩弄的小猫儿。
现在的,才是真的她!
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极了她的母亲。
徐振宏只见过那女人几面,温柔优雅,端看那周身气质,也知道绝非小门小户能教养出来的人。
他曾经因为做生意,找大哥借了几次钱,都没还。
当他第三次开口时,大嫂笑着看他:
“我们家虽然不缺钱,但也不是冤大头,亲兄弟明算账,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