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楚越的话,唐帝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楚越说的,确实没毛病。
无论唐帝派何人前往大永,都会因为身份的限制而举步维艰。
这样的情况下,前往大永的使臣非但查不到什么,反而还会被人处处提防。
但是楚越就不一样了。
因为他比他人多了一重身份。
那就是——公主的未婚夫。
有了这一层身份,楚越也姑且勉强可以被视为半个大永人。
而且,楚越还是大唐的太子,唐永结盟的事情如今在大永帝国也不是什么秘密。
楚越的身份摆在那里,大永人自然不敢怠慢。
因此,只要楚越没有表现出想要插手大永内政的意图,大永皇室的人必定会好好招待楚越。
比起他人,楚越会在大永帝国内拥有更多的自由。
限制越少,那私下查出幕后之人的可能也就更多了些。
想到这里,唐帝看着眼前一脸坦然又目光坚定的楚越,心下暗暗叹了一口气。
之前大唐几次危机,在他为难之际,都是太子挺身而出。
更是几经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如今大唐的崛起,几乎有大半都是因为楚越。
可是,每每他回来,却从来没有因为自己的功劳而倨傲、炫耀。
然而,每当大唐遇难,楚越却总是愿意第一个站出来。
此刻的唐帝,看着面前的楚越,目光复杂,心中也不由泛起几分酸涩。
他清楚的明白楚越刚才说的都没有错。
也知道,楚越就是当下最合适前往大永的那个力挽狂澜之人……
可是,不知为何,这一次,他却迟疑了。
“……父皇?”
见唐帝沉默良久,却始终没有说话。
等待良久的楚越,看向唐帝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忍不住出声唤了一声。
而楚越的这一声也终于使得陷入自我思绪中的唐帝回过神来。
唐帝看向楚越,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越儿,你当真要去?”
“眼下你刚从悠州九死一生回来,可那大永的当下的形势,可是比起悠州还要复杂危险的多啊……”
楚越听罢面上却没有丝毫的迟疑。
只见他朝唐帝深深行了一礼,语气依旧坚定。
“多谢父皇的担心。”
“其实如果可以,儿臣也很向往和平,不愿意去冒险。”
“每天老婆儿子热炕头岂不舒适?”
“可是,如今天下局势如此,大永帝国危局更是与我大唐息息相关。”
“儿臣身为大唐的储君,又是和大永结亲,既然有了这样的恰到好处的身份可以利用,自然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儿臣也知晓这次的事情比悠州危险百倍,但是如果儿臣不去,那将来一旦大永倾覆……”
“那我大唐又怎么办?”
“所以,父皇……”
楚越目光直直对上唐帝的双眼,目光灼灼道。
“您就不要犹豫了,就当成全了儿臣,下旨吧!”
此言一出,不仅是唐帝,就连在场众臣也都楚越这一番大义凛然,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模样给震撼到了。
从前,他们只以为太子殿下惊艳绝伦。
可今日,众人才发现,太子殿下竟然面对生死危机有如此觉悟。
临危不惧,甚至可以将生死抛却脑后。
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人可以做到?
要知道,楚越可是大唐的储君啊。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尊贵无比,他甚至完全可以不必答应此事。
可是……他却依旧站了出来。
这一刻,在场的诸位臣子都不由感到自惭形愧。
当储君的都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决然之心,可是他们这些做臣子的呢?
一个个胆小如鼠。
想想太子殿下如今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子。
他们竟然还不如二十岁的小伙子有勇气。
惭愧!不,简直就是羞愧啊!
与此同时,一旁本来默不作声的贤王,看向楚越的眼中染上了几分复杂。
他心中也同其他人一样,感到了一阵羞愧。
可很快,他心中的羞愧就立刻变成了一股恼怒和嫉恨。
因为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和这个太子侄儿之间的差距。
为了国家,楚越可以将自己的生死抛开,只为解国家于危难之中。
可是若是换位思考,若是此刻换做是贤王自己,他却无法做出和楚越这般。
以前,贤王一直因为唐帝夺了自己的帝位,而怀恨在心。
他甚至一度认为,自己比起唐帝更加适合当这个帝王。
因为他笃定自己会比唐帝做的好一千倍一万倍……
可是,今天他看着屹立在大殿之中的楚越,忽然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比起他自己,或许楚越更加适合成为皇帝。
可正是因为这个突然出现子啊脑中的想法,让贤王大为恼怒。
该死!
不!皇位应该是他的才对!
他凭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