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猪传的？哪个猪传的？”
这乞丐的话语倒是把王力逗得一乐。
他也看出来点端倪。
面前的这一溜趟乞丐，怕是趁着揽月阁开阁，前来打打秋风故意讹人的。
王力叹了口气，掏出来自己的钱包，从里面工工整整取出来一沓票子，对着面前的乞丐们扬了扬。
“这些就足够了吧，拿着钱，就快点给爷爷滚，我给你们讲，别不知道好歹啊。”
“爷爷我是谁，你知不知道，真的惹恼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乞丐，却是看都不看那一沓钞票，转头盯住了缓缓走来的沈介。
“沈楼主，今天这事，您看该怎么处理……”
“唉，我说，别给脸不要脸啊。”
王力见对方甩都不甩自己，当即就要炸毛。
沈介却是走了过来，一把拉住王力。
“我来处理。”
看着沈介一脸凝重的样子，王力迷惑地眨了眨眼，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
沈介则是蹲了下去，捡起了碎开的碗的残片。
上面污迹斑斑，黑不溜秋的，看上去就如同寻常的破碗一般。
但是沈介拿在手里之后，脸色就变得极为难看了起来。
他从旁边围观的人手里接过一瓶水，直接拧开在半空中朝着残片冲去。
手中的残片由黑，逐渐变白，到最后，竟然变得是洁白如玉。
“好漂亮的东西！”
曲宁宁在旁边惊呼道。
王力的眼力虽然没有沈介好，但是现在终于是看出了点问题。
“这碗……这碗……”王力皱起了眉头。
他总感觉这碗曾经在哪里见过。
那些乞丐看着沈介表演，表情上都是毫不掩饰的戏谑。
“定窑划花八棱大盌。”沈介沉声道，然后看向了领头的乞丐，“不知道，我说的可对？”
啪！啪！
领头的乞丐拍了两下掌，皮笑肉不笑道：“沈掌柜的好眼力。”
听到这个名字，王力只感觉脑子都有些发蒙。
“定窑划花八棱大盌？老沈，你确定没看错吧！这破碗，怎么会是……”王力的话语逐渐小了起来。
这种晶莹剔透，美轮美奂的白瓷，正是定窑的特征。
并且瓷片上面能看到清晰的棱角。
他吞咽了一口口水，满脸都是不敢置信的模样。
该不会真的是八棱大盌吧……
旁边，曲宁宁有些不明所以，歪着脑袋问道：“你们说的什么花，什么棱？什么碗名字这么长？很珍贵吗？”
人群中，有人喃喃道：“定窑划花八棱大盌，属于宋朝五大名窑中的白瓷，胎质轻薄，质地密硬，价格……是天价。”
“天价是什么价?”有人急吼吼地问道。
“前段时间在苏富比拍卖会上，有一个霓虹的收藏家，拍卖了自己珍藏的一个这个碗，卖了1.2亿，是宋瓷拍卖历史上的第三高。”
“这个碗看大小，如果是真的，和那个拍卖的估计也差不了多少了。”
嘶……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1.2亿？
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就这样出现在几个乞丐的手里，然后就这样被打碎了？
“这还真他娘的是碰瓷了。”
有人喃喃道。
没有人笑的出来。
乞丐手里拿着1.2亿的碗乞讨，这怎么听怎么荒谬。
明显是来故意坑害揽月阁。
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不管王力是有意无意，这碗，是他打碎的！
那这个钱，究竟应不应该王力来赔呢……
王力脸上的表情也僵硬住了，1.2亿不是个小数目，就算是他家，赔的话也要伤一番元气。
“这个是真货，不过在今天之前，这玩意就是碎的吧。”沈介的金睛闪动。
以他的目力，足以看到这碗上面一些细小的磨损痕迹，明显不是新碎的。
此话一出，对面几个乞丐都是面色不改。
“我说沈掌柜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后面的一个乞丐高声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碗之前就是碎的?你尽管去查，去看看上面有没有拿东西粘过的痕迹，我们刚才来的时候，这可还是一个好碗！”
“沈介……”
身后传来沈宁宁焦急的声音。
“不用查，这碗上没有粘过的痕迹。”沈介摇了摇头，又弯下腰，将碗的碎片全部收在了一起。
“那你是什么意思？”乞丐们纷纷出声。
沈介目光冷静。
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直接将这瓷碗给一点点拼了回去。
如同小儿拼图一般，这一个碗，在他的手里，逐渐又回归了原型。
令人惊异的是，一块块碎片，在沈介的手中，却是如同定了型一般，丝毫没有散开的痕迹。
“沈掌柜好俊的功夫！”
有人赞道。
这一手功夫，一定要非常了解瓷器的特性，在不同的地方使巧劲，才能勉强将瓷碗给维持住原来的形状，保证其不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