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洞的真实坐标众说纷纭。
说起来,我国第一次横穿罗布泊腹地,还是建国以后那位彭姓专家完成的。此前对罗布泊的研究,国内几乎可以说一片空白。
我让胡子举着电筒,重新翻阅斯文赫定的笔记。
其中提到一个“长巷计划”。
斯文赫定曾在外围窥到耳洞的边缘,那是一个天然,不可能为人工建造的圆形天坑,自然向下沉降,深到无法折射声音。
在天坑边缘,有着难以估测年代的壁画。
岩壁上,还有众多悬棺一样,像船的木匣,存放西域贵族尸身。再往下,就是光线也无法渗透了。
那就是地球耳洞所在。
企图抵达耳洞底部的人,都有去无回。
左山风承认,其实他也没真正下过耳洞。之前去的一次,是在苏特的胁迫下,由老彭带队。
老彭是唯一知道耳洞确凿位置的人。
根据记忆,左山风认为耳洞就在附近,但笔记描述的天坑连大海都能吞噬,附近明显不具备这样的地质条件。
斯文赫定的笔记形容,连他本人都不知如何靠近耳洞。
只是在穿越了一条“巷子”后,由一位法国友人,点燃来自皇陵出土的鲛人油灯,凭借一点星火,穿破那片连声音都无法发出的黑暗。
外国人说话比较夸张。
所谓的巷子,应该指岩石裂开,形成的这条暗巷。内部充满了盐分,保存了大量太古时期的活泼元素,汇成了重金属毒瘴沉淀在底部。
姚俞忠用分土剑测过了,下面一条死路。
不得已,我们退到暗巷口,胡子翻上石头顶部眺望,在这可看到罗布泊耳朵的外形,一只黄白夹着黑带的人耳。
胡子喊道:“倘若这是按人耳设计的,那耳洞确实应该在附近了,就在这岩石下。石头好比耳屎,把洞给堵住了?”
左山风指着暗巷一侧的石头:“你们看这个符号,肯定是老彭留下的求救暗示,他们已经进去了。”
我道:“姚把头,可否试试再断龙脉?”
姚俞忠绷着脸:“你以为这招能随便用?西北龙地,风猖水獗,关乎国家命数,天地大运,核武都轰不穿此间地脉,何况人手?”
在这地方,分土剑居然失效了。
姚俞忠连下了几个探洞,埋入雷管,通过雷管爆炸的声音,倾听地下有无空洞。脚心确实传来阵阵回响,证明石头下面还有空间。
“斯文赫定见证耳洞,曾在一条长巷点燃了烛火,会不会需要特定的光源或仪式?”姚俞忠问我。
我问左山风,他们进去的时候有没有点灯。
左山风回忆,他跟在队伍最后面,隐隐约约记得,好像老彭弄了一块会发光发热的金属。
“好吧,我知道一个‘光锥’理论,应该跟斯文赫定提到的长巷计划有关。”
我打了个响指。
倒斗要学数理化,不能像姚俞忠那样蛮干。
姚俞忠一听物理就头疼:“你不会叫我买颗核弹丢在这,把上面的沙壳炸开吧?”
“也不是不可以。”我真诚回答姚俞忠。
姚俞忠抬脚要踹我,不易走过来,一巴掌拍他肩膀,把他摁了回去。
我朝姚俞忠做了个鬼脸。
能搞来核弹,他姚俞忠就要改名,叫姚东风了。
所谓光锥,并不复杂。
人的眼能看见世界,源头在于光。在纯黑的环境,人与地穴里的蚯蚓没什么两样。尤其在能源匮乏的古代,光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太重要了。
人类能汲取最简易的光源,在于火。
自古以来,先民对火的崇拜不胜枚举,偏偏远在西北的鸦鸣国是个例外。
这个国家的人不需要眼。
他们靠声音判断岁月,光源对于鸦鸣国而言,非但不神圣,反而极端邪恶,会使他们的真面目暴露。
所谓物极必反。
我想在鸦鸣国守护的耳洞附近,需要一道最极致的光将其引燃。
这就涉及到了光锥理论。
斯文赫定也好,老彭带队也罢,他们能进入耳洞,都在于寻找到一种极为特殊的“光”。譬方说陵墓晦积千年,纯阴带赤的长明灯,天外放射性元素的金属颗粒。
这些“光”,比凡火发出的光更高级。
光锥,打个比方,太阳现在消失了,对地球的人有影响吗?
答案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