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前,余教授明明说,他之前没来过罗布泊,左山风是八十年代初,死在部队医院的。
“我脑海里没有八十年代后的记忆。”左山风摇摇头,示意我别打断他,“这件事要解释清楚,必须找到老彭。至于余教授嘛,当年他也是考察团的一员,但由于他留在地面,并没有遭到鸦鸣国的诅咒,也没有受到地球耳洞的影响!”
左山风说,这种诅咒,你可以理解为复制。
即镜像人!
罗布泊作为地球母亲的耳朵,这片土地充满了魔力,当你进入深处,不经意触碰了禁忌,有可能会有一个和你一样的人,站在你面前。
这个和你一样的人,并非凭空变出来的。
左山风怀疑,这“另一个你”,可能来自未来或过去,当同时出现在了罗布泊,就会产生恐怖的命运交际!
我垂死病中惊坐起,想到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办法。
余教授死了,我和胡子必要受到清算。
倘若利用罗布泊镜像人的力量,把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余教授弄过来,岂不可以瞒天过海?
平行世界的余教授,拥有原来余教授的记忆,二者差距不会太大。只要余教授不死,这次考察就是有意义的,是成功的!
凭借多年默契,胡子很快领悟到我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可能是唯一亡羊补牢的措施。我还年轻,我可不想终身监禁甚至吃花生米。镜像人,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我面前的左山风,应该就是镜像人。
来自另一个时间线。
他只具备八十年代前的记忆,拥有左山风的所有技能和知识。
“你为什么要装疯?”
左山风叹了口气:“你没发觉,队伍里有苏特?尽管在这个时间线,北方大国解体已经有几十年了,因当年冷战时期存在的冷战思维和意识形态,并没有烟消云散,反而更加隐秘,更加叵测。”
胡子纳闷:“苏特不就是陆博学嘛。两个陆博学我们都干掉了,难道还有第三个?”
左山风摇头,说这是他的一种直觉。
他和老彭分析过,队伍存在苏特,并用鬼鸦耳花,把苏特引了出来。可后来才发现,苏特遍布沙漠,敌人层层设计,潜伏了不止一人。
除了苏特,可能还有西方思维的敌人,他们对罗布泊充满了兴趣。
“老彭在他们手上,我猜测,他们肯定要去往地球耳洞,并进入洞穴深处探索。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比起那个方国兴,我比较信任你们两个,因为你们两个在外面有把柄,将功赎罪的心思重。”
“原来都是千年的狐狸,那还玩什么聊斋。”
我沉着脸,这人啊,只要活着就无时无刻不在算计彼此。
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也就不藏着。让胡子去门口守着,别让方国兴进来。
“怎么个交易法?”
“我会表示出我的诚意,比方说,壁画最关键的部分,鸦鸣国的长生真相,以及地球耳洞和冷战的关系。别人不敢说的,我敢,至少在这罗布泊内,没有人能阻挠我。”左山风胸有成竹,说话斩钉截铁。
我点点头,表示认可合作。
先问他:“镜像人的事,是不是从地球耳洞开始的?”
“是。这属于绝密档案,见到老彭后,由他来说比较好。我只能告诉你,其实上层很早就注意到镜像人了,为怕引发恐慌,才严密封锁了消息,并派遣部队清理了出现的镜像人。”
“如何判断镜像人与本人的区别呢?”
“无法判断,宁可杀错一千,不能放过一个。”
“嘶。”
我打心里感到寒意。
这就是权谋手腕了,没有任何道德可讲。
左山风说,要出现镜像人并没有那么容易,唯有在地球耳洞的特定环境和巧合下,才有可能成功。
苏特就是冲着地球耳洞去的。
老彭是唯一见过耳洞全貌的人,这一点左山风都比不过。
所以说,整个队伍里,老彭的命比其他人加起来都值钱。左山风反复强调,必须将他救出来!
“你们原计划是怎么打算的?”
左山风道:“我们从地球耳洞出来,就遭到了苏特控制。所以我和老彭商量,将苏特引入鸦鸣国王陵,借守护王陵的使者——赫鲁普,消灭那些敌人。不过我低估这片王陵的恐怖之处了,从某种角度,它的秘密不比地球耳洞小。”
接下来,左山风以谈判为基础,交换了筹码。
向我叙述了被他涂鸦的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