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们围绕昆仑山巅,向下挖掘。这一挖,山体呈倍数增加,深度超过十米时,山体厚达五十米。
再往下挖,清理出一方石窟。
年代之古老,人工开凿的痕迹早已磨灭。
洞窟设有两个跪坐玉人,手持白盘承接露水。早在西周时,昆仑还没这么矮,洞窟以上未被泥土包裹。
先民以美玉为引,接下凝聚的雾水,是为瑶池。
糊涂山人抵达仙人峰后,便设下天障将昆仑掩埋,以防再有人进去。姚俞忠以连山九藏手断了龙脉,山巅方才又冒出来。
“哦,我的上帝呀。”
正当我们研究洞窟时,树林拨出一队人马,养精蓄锐,荷枪实弹。
正是山杖客。
我知道山杖客是雷千,所以不是很害怕。姚俞忠则如芒在背,忌惮不已。碍于自己势单力孤,又不敢翻脸。
“怎么你能从地下出来?”
山杖客笑道:“我没发财的命,就先出来等你们了呗。哎呦呦,都是老朋友了,别绷着脸啊。你们,在这挖石头玩?”
我道:“昆仑再现,就在脚下,我和姚把头准备进去看看。”
“那好,一起吧。”
山杖客推了姚俞忠一下,姚俞忠道:“昆仑为众仙归宿,进去了出意外我可不负责。”
“没事,我不怕死。”
山杖客让人把我们围起来,说要给我们检查,其实就是搜身。
我早把两盘磁带藏好,便任由他们搜。
白川还在昏迷,五花大绑捆在担架上。山杖客没太在意,要求吃了饭后立刻动身,下昆仑一窥仙家之地。
从洞窟进去,狭窄的缝隙仅够侧身通行。
数十米往下,空间豁然开朗,出现庙宇模样的建筑。
里面很潮热。
岩石嵌有远古生物化石,海洋陆地都有,还有很多菊石纹路。庙宇建在化石之间,以恐龙脊骨为梁,上面盖着鱼鳞状的陶瓦。
古人发掘这些化石,见骨骼如此巨大,一定以为是龙的,并献出部落最珍贵的血食加以祭祀。
我用手电照了照。
庙宇被一股黑气笼罩,可能氧含量太低了。
我们戴上呼吸面罩,便携式氧气瓶派上用场。胡子第一个爬进去,里面的颜色极为鲜艳,红白蓝黄,具为宝石磨成颗粒调和,因此色彩不褪。
庙宇中心,按东南西北,放了四个“墩子”?
我看不懂。
迄今为止,人们对昆仑的认知,仅仅局限古书描写的仙家福地。这昆仑之中到底有啥,诸子百家各执一词。
四个墩子明显经过精心设计。
旁边很多骨头制的碗,装满干涸的黑色物质,或液体,或固体,还有一些恶心的残渣,已辨不出原貌。
庙宇根据四个墩子,分成四方。
各按白色、红色、黄色、黑色代表。
庙宇的墙上,镌刻密密麻麻的天城文,有数百万之多。看格式,应该为经文降魔之用,整个庙宇的氛围极为压抑。
在四个“墩子”的中心,向下开凿台阶。
每一层被铁链封死,可谓严阵以待到了极点,生怕有什么东西从山里出来。
姚俞忠和山杖客在后面。
这地方不太可能有机关,倒是一些未知的东西,比机关更可怖。
山杖客道:“这些东西,我似乎在哪见过。”
“哦?不知有何说法,看样子,这庙宇和祭祀痕迹,也并非中原所有。”姚俞忠明显来了兴趣。
山杖客道:“在藏地,动辄有千年历史的古寺,壁画就有这种祭祀方式。我想想,嗯,这应该就是‘四洲赞垛’了。”
藏地?
我暗暗惊讶。
山杖客是雷千伪装的,难道雷千为了救治古铜,还专门跑了一趟藏区?
这件事,在雷千的回忆录里没有,是不重要,还是被故意隐瞒了?
我脸色不太对。
山杖客明显注意到了,自知失言,硬着头皮解释:“嗯,藏区颇为神秘,又是离天最近的地方,不乏各种神秘仪式和古老苯教。其中这‘四洲赞垛’,最为诡谲,相传带有业力,连人间帝王亦会被夺走性命。”
“所用的祭品也很恶心。瘟疫死人的唾液、溺水而亡的脑汁、乌鸦的眼猴子的舌,从事农业人的手、贵族的头盖骨、一百零八墓地的坟土、女婴等等。”
此地明显是进入昆仑的必经之路。
却被一群番僧设下了诅咒,着实可疑。
四洲赞垛是一种佛经认为的最高级别的巫术。最早起源于尼泊尔地区,沿喜马拉雅山脉,传入藏区,南下影响了降头和巫师。
赞垛,一种坟土堆成的祭坛,上插十九件法器。
用金银装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