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啊。”
白小花面色如土,倒吸口凉气,咕哝声躺地上不动。
我也吓得不轻。
难道真让大鬼主预言到了。灯灭人死,人死灯灭?
“快看看他怎么样了。”我上去扶起白小花。
一摸脉搏,还有气,只是吓昏过去。
胡子道:“这小子阴气重,先被鬼上身了,让胡爷给他两大比兜去去邪。”
“你那都是什么破方法,掐人中啊。”我道。
胡子应了一声,伸出手,去戳白小花的肚脐眼。我差点气昏过去,让你掐人中,你他娘戳肚脐眼几个意思。
“人中不就是人的中间吗?”
“我......那老婆饼里是不是真有老婆?”
我和胡子正说着,殿内被鬼吹灯的长明盏,又都自燃起来。
那场景太恐怖了。
黑漆漆的古墓,几十盏灯火被点燃又熄灭,四下没有一丝风,难道真有厉鬼不成?
“我,我是不是死了啊。”白小花恍恍惚惚睁开眼。
“离死还早的很。”我嫌弃道。
“不易哥哥,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喂喂,你说话归说话,动手动脚干什么!”我急了,早知道就应该让胡子戳他肚脐眼,戳死拉倒。
“咱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胡子翻出仅有的两根雷管。
我苦笑不已。
如果这是大鬼主的阴谋,岂是这么容易放我们走的?
说话间。
地宫中明灭不定的灯火下,那些卑微跪在地上的灯奴,后背又出现文字。随着光影变化,文字愈发清晰。
这次,灯奴身上写的是:四士入营,一人得出。
“这又是啥意思?”胡子恶狠狠瞪着那些灯奴,如果是尸体,说明有鬼。偏偏这些都是石头,事出无常,倒更像妖!
我道:“士,就是男人的意思。四个男人进入地宫,只有一个能活着出去。”
此话一出。
我们互相注视彼此,均感到股窒息杀气。
若非是过命交情。
换成别的四个人,只怕早就开始自相残杀。
那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容你安心思考,在如此诡异的气氛下,很容易让人联想到鬼神,从而举止失措。
“这墓主想撺掇咱们打起来,真阴啊。”胡子刚说完。
寝宫内二十八盏灯,又熄灭了。
白小花哆嗦道:“我听老人讲,鬼吹灯,鬼点灯,大凶之兆,横死当场,别不是这地方真有不干净的东西?”
胡子对白小花挤眉弄眼:“那要不咱们把你给宰了,你去跟鬼兄弟谈判?请它放过咱们,定多烧香烛纸钱。”
“那,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鬼神之说不足为信。”
一听要宰了自己跟鬼谈判,白小花立刻变成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
我从内心是不信鬼神的。
如果信,也不至于来倒斗。真正下了古墓,哪怕心里信鬼的,也要装出不信的样子。
“问题还是出现在这些灯奴身上。”
我试着主动熄灭灯奴手中的火焰,却发现一个诡异现象。
如果我主动去灭火,刚刚熄灭的火焰,就会立刻复燃。反之,如果不到点火的时候,我用打火机去烧,刚刚移开打火机,火焰就会熄灭。
这些火,好像真的被鬼神所掌控,一切遵循着它们的意志!
这时,寝宫中再次明灭不定。
鬼吹了灯火,灯奴脊背上,弯弯曲曲又出现几个字:四士不亡,出困升天。
白小花和胡子都有点崩溃了。
如果说鬼吹灯是自然现象,那么出现在灯奴身上的文字是怎么回事?
这个墓主人,好像神机妙算,说他能预言未来都不为过。
“等等。”
不易一把拉住我,眼睛微眯,表情松和下去:“或许一开始,我们就被算计了。”
“怎么讲?”
“刚才的铭文,是暗示咱们自相残杀。现在的铭文,又必须四个人,才能脱困登天。那么假设一下,如果我们只有一个人还活着,看见现在的铭文,会不会疯掉?”
我倒吸口凉气。
如果是这样,人的意志将会瞬间被击溃。
想想看,亲手杀了自己朋友和兄弟,然后得知离开寝宫需要他们帮忙。为了活下来的那个人,只怕瞬间就精神失常。
“你把机关想的太复杂了。”
不易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将纸围在灯火附近。
烤了片刻,纸巾上出现一层燃烧过的颗粒状汽化痕迹。
“这是很简单的机关。”
不易办事,永远带着凡人难以想象的理性。即使困厄于地下,他说出的话,还是那么淡然,却异常坚定。
“大鬼主不仅手段残暴,其心性城府,也相当恐怖。从我们进入寝宫,就遭了他的暗算。”
我对不易的话言听计从:“你且仔细说说。”
“进入寝宫之前,大鬼主要我们点燃灯奴,其实这就是机关的第一步。灯奴燃烧,水晶门开启,同样,机关也被触发了。”
“那鬼吹灯究竟是什么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