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脚才跑出来,狗贼后脚便紧随而至。
“现在脾气见长啊?”
哼!
“怎么,只许师尊骂人,不准徒弟抗争?”
他低眉压抑怒火,拉着我回身看他。
“随便捡人,你可知那人身份背景?”
不过一个可怜人罢了……
还有什么身份背景?
他见我不屑一顾,长吁一口气,颇有些无奈的样子。
“那是被北清皇室逐出皇都的小皇子!”
诶?
诶???
“皇子??你怎么知道的?”
他蹙着眉,轻轻弹了我一个脑瓜崩……
“难不成都像你一样笨?”
“那怎么办?”
若带着他,公然与北清皇室作对,难免落人口舌;
若不带着他……估计,他也难以活着离开北清皇都……
忧心忡忡回到客栈,我决定,还是先问问他的意思!
“姐姐?”
明明看上去这样纯良,怎么会被逐出皇都呢……
“你叫……郁安?”
“姐姐……知道了?”
他好似一块巨石落了地,反而轻松了许多。
“姐姐若想将安安转手,或是……处理掉,安安都绝无二话!”
这是什么话!
说出这样惊悚的话,他却依旧笑得温和,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我只问你,他们说你毒害储君,可有此事?”
他终于目光一紧,神色黯淡了下来。
“姐姐觉得呢?”
他不答反问。
“那你想回宫吗?”
你若蒙冤,我可以想办法帮你翻案,助你回宫!
他犹犹豫豫,未曾抬眸,却呢喃着……
“我母妃还在宫里……没了我,她和皇姐……只怕……”
早在各种宫斗剧中看到后宫险恶……不成想,我竟也有机会亲眼目睹?
“那……我若助你回宫,你可能独善其身?”
他终于抬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重重点头。
好!
不过……
这事,还是由二师兄出面最佳!
毕竟,他不仅是长极弟子,还是皇帝亲叔~
作为长辈,他疼惜小辈,无可厚非!
于是……
第二日,我便央着二师兄带着我们进了宫。
“我只能带你们见到皇帝,其他的……还看你们自己!”
他虽是这样说,但见了皇帝老头,他还是揽下了大头。
话说!
二师兄是他皇叔来着……
我下意识以为皇帝应该是个年轻人,怎么也不该这样老……
那二师兄岂不是个老妖怪了?!
“皇都集市之上,竟有外邦人贩卖皇统……实在荒唐至极!”
“皇叔莫怪!若真要论起来……郁安,也不算皇室血统了!”
郁安抿着嘴角,垂眸不语。
一旁候着他的母妃和皇姐,都提着一口气,不敢妄动。
“皇兄糊涂!!”
织烟提着繁杂的裙装大步上殿。
她竟然……是妹妹?
不应该是什么侄女之类的吗?
那这样说来,织烟至少也有几十岁了!
“锦瑞!”
老皇帝轻声呵斥织烟,想来那应是她的封号。
“皇兄!!!怎么说郁安也是你的血脉!!怎可让他流落在外……”
织烟轻轻扯着老皇帝的袖子,老皇帝愁眉紧锁。
“可他……毒杀行儿!人证物证俱全……”
“不是我!父皇……真的不是我!”
郁安再忍不住了,伏地抽噎,急着分辩。
“既有冤屈,不过去年之事,不妨重新审理!”
二师兄瞥了眼门外晃动的各色人影,冷声。
“郁行何在?”
老皇帝随即招呼着一旁侍奉的内官,“传太子觐见!”
不多时,身着金丝蟒袍的太子便被带了进来,见了跪在地上的郁安,一声冷笑。
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给父皇请安,皇姑母,皇……叔祖!”
他见了二师兄,许是惊讶于他的叔祖父竟这样年轻,不由停顿了片刻,而后面色又恢复如常。
二师兄面无表情地从腰间法器中取出一块水镜,转身递给我。
“两位皇子,各自点血一滴!可见往事纠葛……”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
我忙接过来,侧身递给郁安。
郁安犹豫了一下,瞧了我一眼,而后咬了咬牙,接了过去,破指滴血。
二师兄施法探查,水镜显示……
当日他与郁行席间争吵过后,回了寝殿不多时便睡了。
这……
不权威啊!
堂堂皇子,即使暗杀,又怎么可能会亲自下手呢!
二师兄却不急一时,又示意内官将水镜呈给了太子郁行。
郁行轻笑,眉眼间略带轻蔑……
讲真,我不喜欢这个轻狂之人!
他咬着手指,微微皱眉,也将血滴进了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