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七月已过,原本已经回暖些许的天气隐隐又开始转凉。
听许多来往的商队说,南方诸多州府非但没有下雪,反而陷入了酷暑之中,赤地千里,滴水未下。
这让九华城的居民纷纷感到不可思议,心中也开始暗暗担忧万一这大雪又至该如何。
听着茶楼内议论纷纷,陈汉放下几枚铜钱起身离开。
自从他踏入煞意诀第三层后,陈汉便暂时停下突破进度,开始专注将境界转化为实实在在的实战能力。
每日晨起他会花费一个时辰练习拳法,而后便去拳馆套招站桩,下午便抓着冯国栋对拳,寻找各种发力技巧。
晚上吃过饭后便在院内修炼煞意诀,直至接近子时方才回房休息。
如此反复,风雨无阻,无论是冯国栋还是董平川都被他这种近乎疯魔般的苦修吓到,连连劝告陈汉要注意松弛有度。
当然,冯国栋到底是来劝告还是来求饶只有他自己清楚。
但陈汉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这种每日都在一点点变强的感觉是多么让人上瘾,他还奇怪冯国栋为何会不喜欢。
当然,陈汉如此拼命更大的原因是他已然确定,的的确确有东西盯上了自己。
而且那东西绝对不是人,只有入夜之后它才会出现,而且每一次潜伏的地方都不一样。
只要不露出恶意,陈汉根本发现不了他,即便真的发现,转瞬间也会消失不见,让陈汉十分苦恼。
只能每夜都在院内修炼到子时前后方才回房,以免那玩意偷偷摸进来。
虽说他处理不掉那东西,可那东西应该也对他忌惮不已,否则早杀上门来,没必要和他纠缠这么久。
今日若不是陈七身体不适,让他出来买些盐巴米面之类的东西,陈汉估摸着还在拳馆里猫着。
“知道吗?昨夜那个卖酒的老黄牙出事了,一家三口都死在了炕上。我那婆子凑热闹去瞅了一眼,乖乖,听说三个人脸被弄的花里扒拉,和铁筛子刮了一般老惨了。”
就在陈汉要离开茶楼之际,一个声音忽然扯住了他的脚步。
卖酒的老黄牙?
若是没记错的话,这家人就住在距离他宅院对面的巷子之中,平日进出时偶尔也会碰上,是一个性格十分温和的好人。
“可不是,我二姑不就住在老黄牙对门吗?听她说昨夜老黄牙家里可闹腾的不行。时不时还有几声猫嚎声。猫嚎你们知道吗?就和婴儿哭似的,老渗人了。”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前些时日棺材张不是死在自家棺材铺里了吗?当时也有人说听到猫嚎声呢!”
“真的假的,我昨夜也听到了,我家怎么没出事?”
“废话,你也不看看你家对门是谁,那可是连环炮陈汉的家。啥东西敢去那位爷附近闹腾,不要命了?”
陈汉双眼微微一眯,昨夜那东西的的确确就消失在对门的阁楼阴影之中。
猫嚎声...陈汉心中猛然闪过一个身影,当初被自己一记炮拳轰退的寿衣老太太!
深深看了眼最后说话之人有些苍白的脸庞,陈汉心有所想,缓步离开。
从第一次发现有东西在偷偷窥伺自己到现在,那玩意胆子越来越大,躲藏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昨夜甚至敢摸到他对门去,再过些时间是不是就敢杀上门来?
不行,这东西必须得除掉,否则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陈七都是一个威胁。
陈汉微微咬牙,已经养了一个多月,也是时候继续提升了。
这一个月来,陈汉反复研究了董平川那一拳,十分确认董平川之所以能在那一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其中一半是因为他九响境界的中平拳,而另一半原因便是这煞意诀。
他修了一辈子的煞意决,虽说一直停在第四层,可体内煞意气旋早已渗透到五脏六腑,搬运时随心所欲,如臂指使所以才有了那一拳。
陈汉虽说做不到他那般随性,但踏入四层后模拟个七七八八还是没什么问题。
而且陈汉也有自己的优势,那便是年轻,身体素质奇好无比。
董平川咬牙搏命最多也就两拳,且中间还得需要大量时间回气,可陈汉不同。
给他一个机会,陈汉便能狂风骤雨般连砸七八拳,就算打不死那寿衣老太也得打的它退一层皮下来。
回到家中,陈汉先是给陈七熬了药,顺手给自己也煮了一大锅的人参首乌虎骨大杂烩。
那锅里,一大堆他喊不出名字的补药肉块堆满锅壁,陈汉也不知道怎么烹饪,干脆把水加满就这么盖上盖子干炖,炖出什么是什么,反正最后进了独自都会被消化干净。
借着这空档时间,陈汉特别去了一趟冯府,和冯府的护院借来两捆箭矢,折断箭头一一插入院墙之上。
如果真的是那寿衣老太,陈汉可没忘记那玩意灵活的不行,不到半掌宽的院墙如履平地,可得防一手免得让它给跑了。
看着满院墙闪烁发光的箭头,陈汉微微皱眉,总感觉少了什么东西。
直到他给陈七端药时看到房间角落放着的耗子药这才反应过来,那玩意可不是普通家伙,单单是箭头估计不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