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奸笑的老黑走后,房间内又来了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眉宇间和瘦老头极像,面上掩饰不住的怒气。
“爹,这家伙太贪了!十万块的本钱,想赚咱三十万,你怎么也不敲打敲打他?”
“他不贪,咱们就要亲自动手,那风险不是更大?再说,他赚那点,跟咱们比差远了!”
年轻人还是觉得怒气难消,恨恨的说道:“早晚也把他送过去,让他尝尝被一口一口吃掉的滋味!”
廋老头没有理会,依旧看着面前那本土黄色的古书,连连叹气。
“你姥爷走得太急了!还没把这本书上的东西教给我,就撒手人寰,唉,害得我每次施法前,都要琢磨半天。”
年轻人听完,一脸古怪的看着老头,反问道:“爹,不是你把姥爷从楼顶推下来摔死的吗?”
“住嘴!那叫‘失足跌落’!”
老头瞪了自己儿子一眼,接着又说道:“谁让他那么固执,守着一个发财的宝贝,死活不让咱们用,活该早点歇着!幸好留下的符箓够多,否则里面的东西跑出来……”
说到这里,父子二人同时对望一眼,瞬间都觉得浑身发凉!
……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神赐延延,仙寿同长……”
吴青看着墙上的黄符,嘴里小声的嘀咕,这些符纸上的文字,似乎是某些古文字爱好者,从甲骨文中梳理出来,又加以改编的,不过也可能是某种比甲骨文更古老的文字,虽然后者可能性极小。
若非吴青大学学的是古文字这种冷门的专业,他也看不懂墙上的符文,但即使是这样,他也得揣摩一会,才能看懂几句。
只是吴青小声念了几句后,忽然发觉身后越来越亮,回头看时,不知是不是眼花,那株放在高脚桌上的盆景,叶子闪烁了几下。
他当即一愣!
正想上前查看,却发觉身后的小门开了。
“老吴,让你久等了!”
看着一身黑西装的中年男子进来,吴青忍着腹内的疼痛,微笑道:“没事,说起来是我给黑哥添麻烦了。”
老黑一摆手,嘴角忍不住的上扬道:“哎,咱们兄弟,别说外气话,谁让我这个做哥的太厚道,见不得弟弟受苦呢!”
吴青还想客气几句,却被老黑一把摁住肩膀,虽然两人身高差不多,可吴青很瘦,腹内又隐隐作痛,这一拍差点让他站不稳,老黑却不以为然。
“吴老弟,只要你一会按照桑大师说的去做,我保证事成之后,另一半酬金马上打到你的卡上。”
“黑哥,我……”
一想到有了这些钱,能让闺女再续几个月的命,吴青当即眼圈一红,差点掉出泪来,之前还觉得老黑带他来这,肯定有什么别的不可告人的阴谋,如今看来,倒像是他太小人之心,管他什么封建迷信,不犯法不坏良心就行。
二人聊了几分钟后,小屋内又来了两个人,经过老黑的介绍,吴青才明白,桑姓父子二人,正是今日东家请来施法的法师,至于‘东家’是谁,三人都没提,吴青也没问,因为他看得出来,眼前几人对‘东家’似乎很忌惮。
又寒暄了几句,花白头发的瘦老头便开始施法,他先让儿子替换掉燃尽的白色蜡烛,尔后抱着一本厚厚的土黄古书,探头在烛光下观看。
此时已经盘坐在小桌前面的吴青,瞥见那本书的名字后,表情开始怪异。
建…木…神诀?
他奇怪的不是书名,而是书写书名的那四个字,竟也是和甲骨文相似,与周围墙壁上的符文一模一样,似乎是同根同源。
而且书页很厚,并不是常见的纸张,倒像是什么兽皮缝制,也许是年月太久,不但变成了土黄色,还从书页之间散发出若有若无的怪味。
桑姓老头让吴青放轻松,心中不能有丝毫的抵抗,如果不是心甘情愿,活人积攒的阴德便传不到‘那边’,东家就会不高兴。
吴青很配合,抬头闭眼,面向高脚小桌上的盆景,心中虽然还是觉得很奇怪,怎么看这架势都不像在‘施法’,但想起那丰厚的报酬,以及自己命不久矣的病情,管他什么阴德阳德,统统拿去,至于自己死后是下地狱,还是受酷刑,与家人相比,都不值一提。
随着口诀从桑姓老头的嘴中念出,昏暗的房间内,一股阴冷的气息慢慢笼罩下来!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神赐延延,仙寿同长……”
听到老者念出的法诀,吴青心中一惊!
这与他刚才看到的黄纸符文内容几乎一样,而且后面几处,竟还有个别字念错,不知身旁的‘大师’是记性不好,还是不熟悉那些古文字。
从第十句法诀开始,房间中阴冷的气息陡然增加,让人感觉像是忽然刮起了一阵寒风,但屋内小桌上的烛光却纹丝未动。
老黑和年轻人大气都不敢出,盯着那株黑色花盆中的苗木,轻轻摆动,发出沙沙之音!
闭着眼睛的吴青,只觉得刚才房间内二十多度的温度,好像瞬间降到了几度,冷飕飕的让人起鸡皮疙瘩,另外还有一种古怪的声音,似是半夜走在漆黑的街道上,有人穿着双拖鞋,偷偷从身后靠近自己,而他想扭头,却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