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被抢,速归。”
落款:许州市殷秀梅。
一阵凉意袭来,起风了。
呵…方沫冷笑着把手里的纸条捏成了硬纸团,精致的小脸上一片漠然。
谁敢让她北风卷地,她必定让其八月飞雪!
给她等着!
第二天一大早,方沫就买了去往许州市的火车票。
刘建国执意要一起回去,方沫没同意。
京城是她的大本营,得有人在这里坐镇才行。
下了火车已近傍晚。
顾不得舟车劳顿,赶上最后一班公交车,方沫回到了正昌街79号。
大门已经换了,里面隐隐传出女人的娇笑声。
她瞥了一眼,手里拎着一网兜苹果,脚步一转直接去了邻居江大妈家。
江大妈开门见是方沫,忙做贼似的将她一把拉进去,还警惕地左右看了看。
一路拉着她回到屋里,江家人看见她也都吃了一惊。
方沫把苹果放到桌上,疑惑地问道:
“江大妈,我家怎么了?”
“哎呦!”
江大妈着急地一拍大腿。
“沫沫,你可是不该回来呀!那冯亚丽如今傍上了革委会的人,后台硬着呢,让他们知道你回来,你可就危险了!”
冯亚丽?
方沫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是谁?
冯教授的小女儿。
“江大妈,您和我说说当时的情况,我家租户呢?”
除了老租户殷秀梅,另外四个房间全租出去了,他们人呢?
说起这个江大妈唏嘘不已。
“都在革委会大院里关着呢,殷秀梅是军属,他们不敢乱来,如今在冯亚茹家借住着。”
“说起来,你家几个租户倒都是好的,冯亚丽带人上门抢房子,他们说啥也不同意,被打了一顿全给带走了。”
“沫沫,听大妈一句劝,胳膊拧不过大腿,趁着没人看见你,赶紧离开许州吧。”
江家人也纷纷出言劝说,自古民不与官斗,鸡蛋碰石头那能有个好?
方沫明白江家人的好意。
可这事她不能退,退一步不是海阔天空,而是无路可走。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这一仗,在所难免。
谢过江家人,趁着夜色方沫又去了冯教授家。
冯教授被气病了,躺在床上气息微弱,冯亚茹出来开的门。
“方沫?”
冯亚茹惊叫一声,赶紧闪身让她进去。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革委会的人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你还敢回来?”
殷秀梅听到动静忙从屋里走出来,见是小房东回来,惊喜地小跑过去。
这两天她担心坏了,怕方沫不回来,又怕她回来后太危险,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现在好了,小房东真的回来了,房子的事很快就能摆平。
她对方沫有种迷之自信。
回到屋里,冯亚茹说起妹妹,气得眼圈儿都红了。
原来就在前天,冯亚丽忽然回来了。
见到冯教授,张口就要老房子的地契,还说那本来就是她的东西。
冯教授被气倒,冯亚茹拿起大扫帚便把妹妹赶了出去。
任谁也没想到,冯亚丽领着一群人竟然直接踹开了79号的大门,把里面的人打了一顿,抓走了。
事后人们才知道,那伙人为首的,就是革委会郭主任的大舅子李二元。
这李二元可是出了名的地痞流氓,冯亚丽能傍上他,确实有恃无恐。
了解了前因后果,方沫反而不着急了。
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算太简单。
她现在需要收集证据。
从冯家出来天已经黑了,方沫穿过马路去了斜对面。
今晚停电,79号院里黑漆漆的。
方沫从墙角捡起一块半截砖头,在手里颠了颠,隔着墙使劲扔进了院中。
“咚……”
沉闷的响声,瞬间惊醒了沉睡中的男人。
他爬起来侧耳听了听,外面万籁俱静,什么动静也没有。
许是风大吹掉了墙上的砖头?
男人思忖着,重新躺下抱紧怀中的女人,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咚…哗啦……”
房间玻璃被砸碎。
冯亚丽紧张地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元哥,快出去看看!”
李二元被吵醒,翻身穿好衣服,骂骂咧咧地走出来。
“谁?谁他娘的找死?活他妈腻歪了?”
打开门,外面空无一人。
“出来!谁他妈扔的砖头,赶紧滚出来,看老子弄不死你!”
邻居们有听见的,忙捂住自家孩子的耳朵,继续睡了。
李二元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见确实没人,又骂骂咧咧回去了。
刚往回走了几步。
“咚……”
砖头紧贴着他脚后跟,砸在了地上。
妈的!
李二元彻底怒了。
猛得拉开大门气冲冲走出去,忍着没吭声,脚步很快的巡视完附近的两条巷子。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