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萧默?”陈表拿着紫檀木匣,走到洛水面前,问道。
洛水认出他正是那日在茶馆中,与刘陵在一起的人,于是心中惧怕少了几分,忙回答:“正是正是,我是萧默的同乡,我家公子与他是多年的同窗好友,听闻他在此处做了百夫长……”
“萧默现在虽然只是个百夫长,但他武艺超群,有勇有谋,深得大人们赏识,再过不久便是千夫长了!将来说不定还能当护军、校尉!”陈表打断洛水的话,说道:“你家公子是不是他意中人的弟兄?”
洛水不知陈表所问何意,呆呆地望着他,心想难道郡王与此人说过郡主之事?
“他见了簪子,应该知晓……”
陈表见洛水如此回答,心中一愣,又见她面容俊俏,谈吐得体,应是大户人家出身,便想到她口中提到的公子难道是那负心女子的夫婿。
“你家公子倒真是……厚颜无耻……”他哈哈大笑起来:“居然来求妻子曾经的情郎……”众人也听出了意思,皆是一通捧腹大笑。
“什么乱七八糟的!”洛水气得涨红了脸,伸手向陈平手中匣子抓去,却被他格挡开,那力道分明就是他故意使坏,直推得她倒退两步,踉跄倒地。
她两手撑地,碎石磨破肌肤,手掌刺痛,渗出片片血水,她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地抬头看向那群嬉皮笑脸的男人:“萧默到底在不在?”
陈表双手叉腰,居高临下看着她,笑道:“不巧,萧默领了校尉的命令,带着斥候出城查探消息,如今不在营中。”
洛水脸上顿时没了血色,嘴一瘪,泪水滚落,哭道:“这如何是好啊!公子一人如何应付……”
众人见状,你一句他一句地开始起哄。
“有事找官府,前面右转,再直走便是……”
“娘家父母亲看中的人,也不该如此不中用吧!”
“哭也没用,要不让那女子前来求求萧默?”
陈表乐呵呵蹲下,将紫檀匣塞进洛水手中,劝道:“到别处去找人帮忙吧,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
“你们莫名其妙!”洛水大吼一声,抹着眼泪,坐在地上,将匣子紧紧抱在怀中,想到王琬此时只怕已到了醉仙楼,心中更是绝望无助。
陈表等人见她哭得伤心,深感痛快,觉得既然已解气,也没必要久留,便纷纷转身离去。
洛水猛然起身,一把拉住陈表,大声说道:“我真的有要事要找萧默!你们如何才肯帮我找他?”
“我不是说了……”
“他若已出城探查,方才岗哨怎会不知?”洛水指了指门口的几人,那几人对视两眼,耸耸肩,不做回答。
她仰头看向陈表,见眼前人眉目端正,不像奸邪之人,便央求道:“事关重大,还望大人能帮帮我,只求他能瞧一眼这匣中之物!”她说着便要下跪,陈表急忙将她扶起,见她哭得伤心,神情悲痛欲绝,不由得叹了口气。
“你,去校场看看萧默是不是在那里,让他出来一下,就说有故人想见他。”陈表冲着不远处的一人喊道。
那人应声离去,陈表心中不是滋味,但他毕竟善良厚道,不愿为难无辜之人。
“既然已经断了缘分,何苦还拿出往日之物膈应人?”
洛水苦着脸说:“难怪他久居于此,不愿回去,原来是绝了情分。”真是白费郡主对他痴心一片,千里迢迢四处找寻,他却想着与前尘往事断个干净!洛水越想越气,若不是郡主交代了大事,她恨不能当即扭头转身,带着可怜的郡主远离此地,回到那繁花似锦的长安城。
不消一会儿,陈表托付的那人走来,埋怨道:“萧大哥正与校尉在谈正事,我跑去说有人寻他,校尉先问了男女,我说男子,还未细说,便被校尉一顿痛骂,说我没有眼力见,不知轻重,我又不敢争辩,再多说几句,只怕几十军棍赏了下来……”
陈表两手一摊,对洛水说:“诺,不是不帮你,他此时有正事要忙……”他说罢就要转身进营,却被洛水再次拽住衣袖。
“你别走!既然如此……”洛水瞪大了眼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发出诱人的光泽,陈表突然想念起邻家的阿兰,她虽生得普通,但那日冲入自己怀中的时候,他瞧见那张红润小脸上有许多细细绒毛,就像眼前这个少年,稚嫩天真,让人心神不宁。
“你拽着我做甚?我只是一个百夫长,帮不上你家公子忙!”他甩了甩手臂,却见洛水越拽越紧,眼中逐渐凝成一道坚毅光芒。
“帮得上!你一定能帮得上!”她不由分说贴近陈表的身体,急促说道:“快带上几个能打的,随我去醉仙楼!”
陈表用力推开洛水,笑道:“我凭什么帮你家公子?”
“不是帮我家公子!”洛水大声说道:“是帮你自己!鲜卑人在醉仙楼设下圈套,要绑了薛将军做人质!”
“什么?”陈表震惊之余,仍旧保持了几分冷静,他急忙叫来两人:“去看看薛将军是否在营中!”
片刻,有人来报,薛将军已从侧门出去,听说是去醉仙楼赴约。
陈表又惊又怒,一把抓住洛水的衣襟:“你所说可是真的?”
洛水连连点头,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