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不仅是卫书懿,就连太后也是震惊了一瞬,才厉声斥责道:“瑾贵妃!佛堂净地,你这是在做什么?”
“……太后娘娘,玟贵人出言不逊,屡次在神佛面前说些不敬之词,臣妾实在是耳不忍闻,才动了手。”
“太后娘娘!臣妾只是祈求我大周皇室子孙千秋万福,何错之有?”玟贵人紧接着控诉,捂着被打红的脸颊,“倒是贵妃娘娘太过敏感,总以为旁人求子是在讽刺她无子,这才恼羞成怒!”
姐妹俩的反应,已经昭示了终章。
太后轻叹一声:“哀家让你别来,你不听,现在可好……”
“太后娘娘,到午睡时间了,您回去歇息,臣妾替您处理便是。”卫书懿主动请缨道,“臣妾不见得会处理的多好,但可以保证不会有失公允。”
“你大着肚子,与她们争辩,不值当!不如去寿康宫偏殿也歇一会儿,银烛这丫头盼着你来,已经盼了许久,你们聊聊天也是好的。”
到底是寿康宫中出来的人,太后对她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未曾改变。
相比于其他的嫔妃,更多了份包容和亲切。
卫书懿没有推辞,又看向佛堂里的二人:“那也好,贵妃娘娘和玟贵人兴许也跪的累了。臣妾在这里求个情,也让她们去偏殿歇息,如何?”
“……也罢。”太后又抛下一句叮嘱,“禧常在身子金贵,若是再让哀家发现你举止不端,伤着或者吓着她,哀家就唯你是问!”
瑾贵妃在低阶嫔妃面前丢了面子,神色冷凝,半晌才重新起身,望着她,没有言语。
卫书懿让开一条路:“贵妃娘娘,请。”
“本宫与你们,无话可说。继续在佛堂跪拜,才能消减太后心中的怒气。谁要去歇着,那就去吧!”
玟贵人没有客气,果断撑着地爬起来,揉了揉胀痛的双腿,又变脸似的朝着她走去。
“姐姐,别站着了!我陪你去偏殿!”
手挽手,亲昵程度远超过曲家正经的两姐妹。
就这样,她们一路进了偏殿。
温玉谨慎的守在门口,以防有人在附近偷听。卫书懿则靠在榻上休息,顺便打量着玟贵人的动静。
“姐姐的身子还好吧?那日事出突然,也没人知会我一声,得知姐姐在屋里头晕厥,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玟贵人的确是天生的戏子,表演能力一流,外人看来,这的确就是一位担心她身体状况的女子,满目哀愁。
可她却深知:送子观音一事,与此人脱不了干系!
“妹妹曾经许诺我,要送上一份厚礼,以免被贵妃娘娘夺去了皇嗣。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她先后被贬斥,就是你的安排吧?”
玟贵人再次笑而不答,推开窗,欣赏寿康宫里那片花圃:“姐姐你看,倘若一朵花被照顾的极好,风吹雨淋都有人挡着,久而久之,会变得娇贵易折。它本该有的防备,都被消磨了,才容易教人钻了空子。这个嘛,怨不得谁!”
“贵妃娘娘在皇上心中留下了污点,以后在抚养皇嗣的问题上,她也会被第一个排除。”卫书懿自顾自分析着,“毕竟,她曾经想害死这个孩子,皇上可不敢冒险。”
“暗箭已除,剩下的,就要靠姐姐自己了。”玟贵人转过身,依旧带着抱歉,“对不住啊姐姐,我已经精心把控过药量,没成想还是将你折腾了一晚上……”
“旁人都说,曲家五小姐擅长跳舞,我也没听过其他方面的介绍。今日才发觉,妹妹的药理也不差。”
“父亲起初虽然只是五品小官,却对我们兄妹几人严加管教。他说过,想要出人头地,仅仅修习一样,做佼佼者,那可不成!要学,就都学会,以备不时之需。可惜啊,我还是愚笨了些,若真的精通药理,也不会让姐姐受罪了!”
曲文赫居然说过这样的话?
卫书懿下意识想起宴会上,那张形似老鼠的面孔,尤其是眯眼笑时上扬的嘴角,总透露着阴寒,让人生畏。
就是这样的人,曾经为了卫氏据理力争么?
她努力忘记令人不适的外在,努力提醒自己这段事实:“得亏有了贵妃娘娘,皇上才能发觉到曲大人的才能。如今他效忠朝廷,做了二品大官,也是极好的……”
“我父亲这个人,可不擅长依靠子女来长脸。”玟贵人提及曲文赫,总有说不完的话题,“早在长姐入宫前,他就有不少小动作,引起了先帝爷的注意。只可惜,丞相一家独大,愣是没让父亲顺利升官。”
说到这里,对方有意停顿,及时住了口。
随即又笑吟吟的望着她:“姐姐,其实,入宫前,父亲也颇为在意你,好说歹说也要让我点头答应,务必帮衬你一把呢!”
“……为何?!我与曲大人素不相识。”
“我也不清楚,可能,在父亲心中,姐姐与其他宫妃不一样吧?”
玟贵人舒展着身体,起身告辞:“姐姐,我得走了。若是去晚了,长姐又要说什么心不诚,回头在太后面前告我状,那就麻烦了!”
“好,妹妹慢走。”
直到殿内归于平静,温玉才满腹心事的走回来。
“姑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