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孙才人发现呢?”,红蕙不安。
“你太高看她了,那个蠢货要是有这个本事,也不会进宫就围着我转”,宋贵人冷笑。
“不过小主还是要提防这件事被孙家知道”,红蕙提醒。
“那就更不用担心了,你以为孙家又多把孙才人当回事,不过也是个筹码而已”
红蕙还要说什么,却被宋贵人转了话题。
“小谭子把事情办妥了没,怎么还没消息,皇上点了谁的牌子?”
“今晚是叫去”
“哦”
夜已深,宋贵人洗洗漱漱安置睡下,红蕙静悄悄出去。
外面狂风大作,暴风卷着沙粒子打在明瓦窗户上,宋贵人揉着额角翻来覆去睡不着。
进宫这么久还没侍寝,她在宫里连脚跟都站不稳。
想想当初入宫那些雄心壮志,只觉得无比讽刺。
……
宫里同时睡不着的还有皇后。
“一天了,皇上确定没发话?冯安怀和李有福呢?”,她半信半疑。
“娘娘您放心,冯公公最近养伤呢,李有福今儿个一天都在出昭阳宫的大门”,玉棠笑。
皇后若有所思,闭上眼的前一刻,眼里还充满算计。
第二天一早,皇后亲自往昭阳宫禀报此事,却连门都没进去,只有冯安怀迎出来。
“皇后娘娘,皇上昨儿个就听说了此事,只是政务繁忙一时就忘了”
“眼下皇上正与几位大臣商议国事,叫奴才来传话,说后宫之事一力由娘娘做主,娘娘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有人不服,娘娘只管按宫规严惩”
话都说到这份上,也没有进去的必要。
皇后朝昭阳殿方向行了一礼便施施然离去。
之后妃嫔来请安,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叶思娴押过来。
“叶才人,本宫昨日已经细细查问,并未发现冤枉你的证据,所有在场的人都指正是你推了孙才人”
“你身为宫妃,不守宫规,谋害她人,念你是初犯,就……”正准备褫夺封号,打入冷宫,以示惩戒。
叶思娴却突然反抗:“皇后娘娘!”
“如果臣妾能证明自己无辜呢?”,她一双眸子里写满不服输。
“叶才人这话什么意思?”,皇后惊讶。
“孙妹妹还在病榻上躺着,你凭什么无辜,就凭你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吗?”,宋嫔突然激动,连堂妹宋贵人都吓了一跳。
叶思娴冷笑望了姐妹俩一眼,觉得一定是宋贵人讨厌自己,拉来宋嫔来对付她,不然怎么无冤无仇何必呢。
“当然不是,宋嫔娘娘”,她冷笑。
“我当时站在东边,孙才人站在西边,我是用左手推,孙才人必定会往岸边倒,她却栽倒湖里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如果我想推她入湖,必须用右手从她背后推才是,如果用左手就必须往湖里使劲拉”
“皇后娘娘,您觉得以臣妾这小身板儿,拉得动孙才人?”
叶思娴想了一夜,用最简单的语言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这能说明什么?大家都不在跟前,谁知道你用哪个手?”
“就是啊,叶才人你也太会了,为了脱罪这种鬼道理都想得出来”
“孙才人实打实受冻了,好好儿的人家为什么要跳湖”
皇后冷眼看着叶思娴四面夹击,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笑,‘就是这样,叫她尝尝深宫险恶,她才会知道皇上有多靠不住,才会老老实实投靠自己’。
‘别的不说,叶才人能讨好皇上这一点,就叫她不得不好好利用’
“那这个呢?这是我小秦子昨夜在岸边找到的绳子,谁能想到,孙才人跳下去之前往岸边绑了条绳子呢”
叶思娴从身后拿出一条湿漉漉的麻绳:“这样的绳子只有内务府才有,皇后娘娘只需去内务府翻翻记录,看看谁那儿领过,不就真相大白?”
这一瞬,所有人都安静了。
皇后不得已叫人去查,玉棠很快回来说,确实是孙才人领过。
真相不言而喻,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包括皇后,这小丫头片子真的是从乡下来的?
哪怕所有人都不想承认,可事实不容置疑,叶才人就是洗刷冤屈了。
皇后压下尴尬扬声吩咐:“来人”
“孙才人诬陷宫妃,罪不容恕,今日起贬为采女,迁出西霞宫,搬到宜静居好好思过,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去探望”
“叶才人受委屈了,自今日解了禁足,回去好好歇息吧”
皇后颜面扫地,说完就叫人散了。
其他人也顾不上嘲笑皇后,一个个浇了盆凉水的落汤鸡,明明恨得咬牙切齿也不敢多说什么,都退了下去。
叶思娴站在廊下等所有人离开,每个人经过,都会狠狠瞪她一眼,如果眼神能杀人,她大概会万箭穿心。
不过已经不在乎了。
老话不是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么?大家赤果果的恶意也没什么可怕。
最怕像宋嫔这样,明明昨天还笑脸相向,隔天就冲她往死里捅刀子。
一路回去,叶思娴心情都挺失落。
终究到最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