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绝看着她:“对面来的人,是塔尔图。”
姜好道:“我知道。”
塔尔图嘛,花绝和她都得罪过他,现在点名要她前去,指不定背后暗藏什么阴谋,可,正因为知道,她才更要去做。
姜好看向花绝:“舅父和大哥此刻在他们手里,便是为了见我不会杀人性命,但保不准他们每天割一刀划一下,逼迫我去见,既然早晚都要见,那不如趁现在。”
她又看一眼营帐外,“再者说,我们也并不处于完全劣势。”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走了出去。塔尔娜披着白披风,此刻正焦急地原地跺脚,一见他们出来,赶忙问道:“怎么样,到底是什么情况?”
姜好缓缓道:“塔尔图抓走了他们。”
“王兄……”塔尔娜脚下一个踉跄,姜好见状急忙伸手扶住才没让她摔倒在地。
“为什么……”塔尔娜握紧姜好的手,止不住哽咽“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不是已经同意我留下了吗……”
上次觐见国主后王兄独自离开没有带走她,不就是同意她留下嫁与安临之了吗,怎么现在,又发动战争,还掳走了人……
“小好。”塔尔娜眼眶含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握住姜好的手“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救回临之的对不对?”
姜好和花绝对视一眼,她道:“有是有,不过你要配合。”
“配合!我一定配合!”塔尔娜连连点头,随后又一顿“那我王兄,你们……”
“那就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想要他们放塔尔图一马,也要先看看塔尔图会不会放过他们。
小兵送消息给藩游,说同意谈判。
时间定在两日后。
两日后。
战场中间临时架了个台子,双方人马各占一边,花绝骑马上用银枪抵住塔尔娜的脖子,那边一个藩游人牵着安业脖颈上缠绕的绳子。
姜好和塔尔图落座台子上。
寒风卷过沙尘,吹动旗帜猎猎作响。
塔尔图拿起桌子上摆放的木壶,对准木碗,缓缓倾斜,壶嘴中流淌出浓白色液体,还散发出淡淡的奶香。
他倒了八分满,推到姜好面前:“这是我们藩游特有的奶酒,在你们天齐是喝不到的,怎么样,尝尝。”
姜好一笑,伸手推远木碗:“不了,这地方黄沙漫天哪有吃东西的心情,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吧。”
塔尔图不以为意:“何必这般急,自上次见你时隔两年,这么长时间未见,你怎么反变冷淡了,我可是很想你的。”
姜好神情漠然:“王子慎言,你我二人的交情还没有熟悉到如此地步。”
塔尔图嗤笑一声:“是不熟悉,还是怕某些人误会。”他侧头看一眼花绝,“听说你们要成亲了。”
姜好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啊,那时候请王子喝杯喜酒。”反正,往地上倒酒也不是什么难事。
塔尔图道:“喜酒我会喝,但不需要你请。”
姜好被他那有些露.骨的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就好似自己是对方的所有物一样,以往,花绝也不是没有用过这种充满占有欲的眸光看过她,不过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厌烦。
她下意识地想抿口茶,顺下气,举起木碗才发现里面装的是奶酒,不是茶。大敌当前,怎能随便喝别人的东西。
她又施施然放下了。
塔尔图看见她这番举动,说道:“原来你不是没心情喝,而是怕我下毒,不敢喝,这可不像你啊。”
姜好道:“王子不必用激将法,沙场之上,两方谈判,我还没有蠢到去喝敌人给的东西。”她眸光一凌,“塔尔图殿下,问也问了,说也说了,咱们还是直奔主题吧,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舅父和大哥。”
塔尔图摇摇头:“本王子好心好意为你带饮品,却不领情,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可爱,不过……”话题一转,“谁让我喜欢呢。”
哈?
这人脑子有包吧。
姜好回忆来回忆去,也没回忆出什么与塔尔图相处愉快的情景,不是相杀相残,就是制毒下药,实在算不上好,就这样还能喜欢上,她严重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塔尔图不知道对方已将他列入‘可能有病’的名单里,身体前倾,指尖还敲击桌面,“想要放人也简单,不用城池,不用钱财,就两两交换,安业和安临之,换塔尔娜,还有……你。”
“我?”
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条件,塔尔图身为王子自有傲气,在天齐遭受种种危境定是记下一笔账,现在这个节骨眼儿,最适合报仇雪恨了,特别是针对花绝和她。
姜好道:“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成为交换的筹码,塔尔图王子放弃这大好机会只为报私仇,格局也未免太小了吧。”
塔尔图挑眉:“你觉得我要你是报私仇?呵……可以这么想,毕竟娶了你,对花绝来说确实是最大的报复。”
娶她……
姜好拉扯下嘴角,脸上的笑容很快淡化下去,她知道对方的目的了,花绝与她的成婚传得沸沸扬扬,塔尔图点明指她,无非想将她拿捏手里,威胁住花绝。
如今这情形,有些难